無殺詫異的抬頭。
“鳳來閣主差人送來的,”蕭千清說著,又把一瓶藥丸放到慕顏面前:“這是你們閣主要我轉交給你的傷藥,他帶口信說讓你小心調養,免得落下隱疾。”
慕顏倒是一點也不吃驚,拿了藥瓶道聲謝。
蕭千清繼續說:“我能得到訊息前去解救你們,也是因為他派人通知了我。”
我奇怪了:“慕顏,你們閣主到底在搞什麼?”
“當然是故意放我們走了,這都看不出來?”慕顏抬眼淡淡的說:“不然就憑你們三個拖油瓶子,你以為我們真逃得出來?”
我忽略他說我是“拖油瓶子”,繼續問:“你們閣主故意放我們出來幹什麼?有什麼用意?不會是陰謀吧?”
慕顏笑笑:“看來我們閣主狠毒無情的聲名還真深入人心,”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閣主一直都對無殺手下留情著的,不然就算我肯親手把無殺抓回閣中,誅殺令已下,閣主一樣也能殺了她。我明白閣主不是真的要趕盡殺絕,才敢設計找人進去救無殺,不然的話,以閣主的才智,別說這麼個漏洞百出的計劃,就算我謀劃的再嚴密十倍,要想從地牢裡帶出個人來,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我聽得更暈:“囉嗦死了,不就是放個人嘛,他是你們的老大,說放就放,說殺就殺,用得著這麼大費周折不用?”
慕顏大笑:“急性子啊急性子,也虧你閣主的計劃才能順利施行。”他笑完了,突然反問:“你知道鳳來閣的來歷麼?”
我點頭:“怎麼會不知道,鳳來閣五年之前才創立,創立之初不過是一個小殺手組織,第一任閣主風遠江,身世師門不明,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不到三年時間就在名門林立的江北站穩了腳跟,把一個小小的鳳來閣發展成了能與江湖第一殺手組織三生堂分庭抗爭的門派,有一段時間鳳來閣甚至隱隱有了凌駕於三生堂之上的氣勢。可惜去年春天風遠江暴卒,此後鳳來閣就算沒有分崩離析,也亂成了一鍋粥,幾位首領誰都不服誰,整天窩裡鬥打來打去,鳳來閣別說發展,沒有被別的門派滅掉已經是很好了。這樣鬧了大半年,直到你們現在的這個閣主出現,不但神奇的馴服了原先的幾位首領,還重新劃分了職位幫眾,吸納了新弟子,把鳳來閣改組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你就是這位新閣主來了之後才加入鳳來閣的罷。”我侃侃而談,雖說我不是江湖百事通,這點掌故還是知道的。
慕顏點頭,笑:“還算知道些,”然後肅了肅容:“那麼你知道背後支援鳳來閣的是什麼人嗎?”
“背後支援鳳來閣的?”我有些詫異:“鳳來閣不是獨立的門派,怎麼還受誰鉗制?”
“你以為風遠江在短短三年內併吞幾個門派,購置下大片房產,用的是什麼錢?殺手賣命賺下的那點錢?連維持日常開支都不夠。”慕顏對現任這個閣主言談間一直很敬重,對從來沒有奉為其主的風遠江就直呼姓名,不大客氣了。
“你們不是滅掉了很多殷實的門派,把搜刮到的錢財據為己有了嗎?”我提問。
“風遠江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把人命當成草芥,我們閣主不會!”慕顏語氣很輕蔑,接著解釋:“那些不是我們做的,只是有人讓我們背下了這些罪名而已。”他頓了頓,掃了一眼無殺,輕聲說了句:“鍾家的滅門之禍也一樣。”
無殺一直低垂著頭喝茶,這時身子震了震,沒有說話。
慕顏轉開話題:“風遠江死後,背後支援的那人看鳳來閣已經成了一盤散沙,曾經一度放手不管,轉而經營別的門派,後來我們閣主接手了鳳來閣之後,那人看鳳來閣前程一片大好,才又回來力挺鳳來閣,那時經過閣主的銳意改革,我們的各項經費都已經足夠,完全可以獨立不受那人節制,但閣主還是同意了接收那人的財力幫助,同時受其控制。那人富可敵國,無論對於我們提出的什麼開支要求都一概滿足,接受那人錢財支援之初,我們的確藉助他的財力做了不少事,平心而論,如果沒有那人的支援,鳳來閣尚且不會有今日的規模。但是那人最初的時候,要求我們為他做的事還在情理之中,後來我們的力量日益壯大,連那人也開始忌憚起來,指派給我們做的事也越來越難,他知道滅門滅族濫殺無辜此類狠毒的事情閣主決計不會去做,就派遣手下別的組織去幹,卻把罪名都推到我們頭上。”
慕顏的臉上少見的有了些憤慨輕蔑的神色:“近來更是過分,那人命人在江湖中傳播關於琉璃醉的傳言,說是那酒中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得之就可以無敵天下,這不是瞎扯麼?琉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