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時也會出現這種局面,所以他們之間有一個約定,靈碧教在大武國祚綿長,國力興盛之時,並不干預帝國的政局,只作為一個江湖門派在江湖上立足。但在這期間,靈碧教會時時關注著帝國各個方面的狀況,官僚,民生,賦稅,商貿,如果有一天,一旦靈碧教的這一任教主認為帝國已經開始衰敗,並且這種衰敗已然無可挽回之時,靈碧教就會傾盡全教之力,不惜以一切方法,加速帝國的滅亡。”歸無常挑起嘴角:“靈碧教現任的教主落墨,她認為,大武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需要迅速傾覆這個帝國。”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我猛的開口:“怎麼能這麼說?照這麼說,一個病的很重,註定會死的人,就應該馬上一劍把他殺了?”
歸無常笑了笑:“也許把一個沉痾難治的人儘快殺死,使他少受苦楚,也是對他的仁慈。”
“胡說八道!”我說完,才發覺自己的音調有些高,太過激動了,就抱胸閉上嘴巴。
“這件事有些不合常理啊,”蕭千清邊蹙眉思索,邊說:“莫皇后和太宗皇帝是夫妻,如果讓莫皇后來判定大武是否真的到了滅亡邊緣,莫皇后一定不會說謊,但如果靈碧教後輩的教主中有對蕭氏心存怨恨,或者唯恐天下不亂的危險分子,就算大武沒有快到了覆滅的時候,她們也說大武快要滅亡了,傾全教之力而出,大武的皇帝信守太宗皇帝的律條,又不能耐她如何,這時靈碧教的存在,不是反而添亂壞事嗎?”
“這條莫皇后也曾想到,靈碧教歷任的教主,必須是與當朝皇帝有很深羈絆,並且不妒狠偏隘,不會因私廢公,有著遠見卓識的女子。只有這樣的女子,才絕對不肯亂下結論,掀起亂世的腥風血雨,也會絕對會自始至終盡職盡責,忠於職守。”歸無常笑了笑:“簡直像是對蕭氏的諷刺一樣,至今為止,除煥兒外,大武歷代十個帝王,與此相對的靈碧教的十任教主,有四個都曾位居六宮之首,做過皇后。”
我皺了皺眉:“這又算什麼爛規矩,我是不會去做靈碧教的教主。”
歸無常一笑:“怎麼?小姑娘,不願做?你可是早就被落墨選定為下任的教主了,王風是蕭氏帝王的象徵,楊柳風就是靈碧教教主的信物,落墨連楊柳風都給你了,可不是早就認定你就是靈碧教的下任教主了?”
我嘟囔著:“她選不選是她的事,我做不做她管不著,我只知道楊柳風是師父送給我的佩劍,何況那把劍現在還斷了,連用都不能用。”想了一想,憤憤“哼”了一聲:“我大婚前還沒進宮就把楊柳風給我了,難道認定了我這個皇后做不好,早晚要流落到江湖去做她那個勞什子教主?什麼意思!”
歸無常淡淡笑了笑:“小姑娘,你師父是什麼時候把楊柳風給你的?”
“那次我和那個……和蕭煥從江南迴來,去陪都黛鬱城師父的家裡看他的時候,師父一見面就把楊柳風給了我,我還好奇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過師父還藏了這麼一把寶劍。
“師父那天見了蕭煥之後,似乎挺喜歡他的,拉著他探討了好多武學上的東西,很高興的邊跟蕭煥對飲,邊翹著大拇指跟我說蕭煥的悟性是他生平所見的人中最好的一個,他要有這麼一個徒弟,真是足以快慰平生。要知道師父眼高於頂,就算是被別的武場師傅公認為武學奇才的哥哥,都沒得過他一句誇獎。那天我們三個談得真的很盡興,喝了很多酒,一直聊到深夜。誰知道第二天我剛起床,去後花園找師父,就看到……”我漫無目的的回憶了這麼多,猛然驚醒:“從來沒有在師父手裡見過的楊柳風突然出現,蕭煥毫無理由的殺了師父,從此之後,我和蕭煥就成了生死仇敵……”我震驚的看向歸無常。
他挑起嘴角輕笑了笑:“你的師父逍遙散人吳利祿,和煥兒的武學老師天外閒人吳浮名,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在江湖中人稱名利二俠,我跟落墨,都是他們的好友。”他又笑了笑問我:“當年你看到煥兒殺害你的師父,他是怎麼殺的?”
那段噩夢般的記憶,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其中一絲一毫的細節,慢慢的仔細回憶:“因為前天晚上飲酒過度,那天我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我看院子裡,師父和蕭煥的房間內都沒有人,就猜他們都到後花園去了。我走去後花園,在門口的地方,隱隱約約聽到師父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等我走到圓門口,正好看到,蕭煥舉起王風,一劍削掉了師父的頭顱。”我閉上眼睛,師父臨死前那句低沉而含糊的話像是重放一樣在我耳邊重新閃過,無數次因為悲痛和震驚而被我忽略的東西突然清晰起來,我猛地張開眼睛:“我聽明白了,我明白了,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