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卻面帶微笑,神情淡然,手插衣袋的少年人。
兩人十分不協調,更難以想像即將有著生與死的搏鬥會在他們之間發生。
突然間,空中尖刀再度揮出氣漩激盪中,石冠軍吼道:
“殺!”
尖刀在一個方向連續不斷的噴灑出十七道銳芒,連串的“嗖”聲如同一聲,便在這些冷焰激流中,也是在這大船頭的不及五尺寬地方內,眨見依承天雙手快不可言的連揮不斷,一條極端細小的金芒,就在他的右掌連閃中,恁般巧妙的自石冠軍身邊錯過。
緊接著,“啪”的一聲,石冠軍奮力回刺的左小臂上尖叉也被依承天扳擋一邊!
太快了,直到這時候,石冠軍才發覺已難握緊右手尖刀,直到此刻那把尖刀才“當”的一聲落在船面上。
石冠軍雙目何止盡赤,他口中噝噝有聲的看著向外噴血的右手腕,暴退在水滔身邊,聳著流血不止的右手腕,狂叫道:
“殺!剁碎這小王八蛋。”
雙叉一擺,水滔緩步直逼依承天,沉聲道:
“好小子,你敢傷我們少幫主,可惡啊!”
依承天的右手又插回衣袋中,聞言一笑,道:
“我不要殺人的,殺人總是件不快樂的事,可是我又不能不殺,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正當防衛吧。”
水滔怒哼一聲,道:
“小子,如果你們不擅闖西山黑龍幫,你怎用得著什麼正當防衛?而我們自也不會半夜三更的來捉拿你們了。”
依承天一笑道:
“聽起來你說的十分有理,但對於一件事情,往往得打從根由起的去探討,如果你們未曾擄那依夫人,誰又願意甘冒性命危險的找來這鬼域似的太湖來。”
突聽滿面肌肉痙攣的石冠軍喝道:
“殺了他,快,有什麼好同他羅嗦的!”
雙叉互挽,水滔斗然一長身直衝而上,森森叉光猶似四點光慘慘的豹齒,疾快無比的分送向依承天的兩肋,便在這時候,依承天突然雙臂一張,平地拔起丈餘高,空中倒翻中,他冷冷道:
“怎的出手就要人命!”
話聲甫落,人剛落地,他已快不可言的右手連揮猶如拍打,但卻未有聲音傳來——不,有聲音,是兩把叉落在船板上的聲音。
“噔噔噔”速退四五步,水滔厲聲抖著鮮血直流的雙腕,道:
“是掌心刀,這小子學了那人人爭奪的‘八步一刀’絕學了呀!”
石冠軍一愣,強忍著手腕傷痛,道:
“你說對了,這小子一定是學了那掌心刀的本事,否則他如何恁般篤定。”
兩個主將皆傷在腕上,早有人忙著為二人包紮,卻是那石冠軍見依承天仍然以右手插在袋中,他似是瘋狂的吼道:
“你們給我圍起來殺!”
二十幾個壯漢一聽,發一聲喊,各自舉刀衝殺而上,卻見依承天身後的于飛鴻早拔刀在手,道:
“這些人由我來對付足夠了。”
不料依承天剛伸手一攔,突覺得大船在輕微震動。
震動的聲音不大,但卻令船上所有的人一驚。
於是,聲音更見清晰,二十幾個舉刀漢子彼此互望,沒有人再向紋絲不動的依承天殺去,連那于飛鴻也在傾耳聆聽起來。
又是一連十幾聲自船底傳來。
早聽得受傷的水滔高聲叫道:
“快,有人在我們船底動手腳,快下去幾個人看看!”二十幾個人全會水,一個個正欲向水中跳時,突然船底傳來一聲裂帛聲,剎時一道水柱子自船底往上冒,敢情大船已破了個洞。
船底進水聲,恁誰全聽得出來,早見幾個壯漢忙掀起蓋在上面的船板向下面看,邊叫道:
“船破了!”
水滔一見,知道事情不妙,自己與少幫主二人全受了傷,如何能在湖水中浸泡,何況距離西山已遠,如何才能游回岸的。
心念間,他狂叫道:
“快堵漏,我們揚帆回西山啦。”
依承天知道在水底作怪的必是朱成龍夫妻二人,心中大是安慰,忙對於飛鴻道:
“於小姐,眼前他們要收兵了,看樣子我們得再次下水一遊太湖了。”
于飛鴻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我們是贏家反倒要下水,如果換是他們,只怕我二人早沒命了。”
依承天笑笑,道:
“船是他們的,我們總不能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