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
屋內一位老太婆,四方臉,翹鼻子,長了一雙彌勒眼,未開口先就眯起兩隻眼,倒是掩去不少她那凌厲的嘴巴來,這時先是對依承天一望,未開口呢,依承天已大步上前跪在地上,道:
“侄兒依承天,給伯母叩頭。”
老太婆雙手一扶,道:
“免了免了,快坐下來說話。”
依承天起身坐在椅子上已是滿心疑惑。
依承天的疑惑是有其原因的,因為自己的名字是乾孃起的,那天雷叔說的十分清楚,承天啟運,端看自己了,怎的乾孃聽了自己報出名字,卻一點也不驚奇呢,難道這名字不是乾孃起的?
心念間,依承天緩緩的道:
“伯母,我是遠從北地來投靠你老人家的……”
一聲深長的嘆息,依夫人道:
“唉,你伯父七年前海上失事生死不明,至今我母女就長住在這間小屋裡,望江水悠悠,看浮雲遠逝,痛苦的渡著痛苦歲月,難得有你這個遠房侄兒前來,望著我依家有後,該謝蒼天了。”邊深沉一聲嘆息又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依承天忙道:
“虛歲十七。”
依夫人指著一旁少女道:
“她今年虛歲十八,該是你姐姐了。”
依承天忙起身施禮,早聽得女子道:
“往後一家人了,沒事你就常來坐坐同我娘聊天也好。”
依承天點頭,道:
“我會的。”
就在這時候,依承天無意間把掛在脖子上的“龍形玉佩”露在脖子外面。
於是,就見那少女上前道:
“弟弟,你還有這麼一塊好看的玉佩呀。”說著露出一雙貪婪目光。
老太婆卻笑道:
“必是依家傳家之寶了?”
依承天幾乎是要忿怒的爆炸了,但他暗中咬牙強自忍耐下去,因為他在發覺被人愚弄之後,突然靈臺一亮,心中又有了他的決定。
依承天又見笑容可掬的道:
“自小我就帶在身上,曾經三天未吃一口飯也未把這家傳之寶賣掉呢。”
依夫人點頭,道:
“真是好孩子。”
依承天望外面看了幾眼,旋即起身,道:
“我該回去工作了,以後我會常來看望伯母的。”
依夫人道:
“怎的不多說些話就走了?”
依承天道:
“今晚我會再來的,姐姐,你好生侍候著,我先去了。”
說完起身施禮,忙退出屋外。
依承天心中冷笑,覺得飛龍寨的小姐于飛鴻真厲害,暗中弄了這麼一手,如果不是自己在離開義父的時候,義父教了自己各種應付方法,加上自己一再的小心應付,真還中了他人之計呢。
不由的撫摸著脖子上掛的“龍形玉佩”,自言自語,道:
“名字也許不是你起的,但這‘龍形玉佩’怎的會假,難道自己的東西尚不認識?他姐的,顯然你是個冒牌貨。”
他才剛剛繞向飛龍寨,早見於飛鴻已與香兒站在一處大樹下面,見他走來,笑問道:
“怎的不多同你的這位未晤面伯母談談話呢?”
依承天道:
“反正往後日子還長,我隨時會去見我這位可憐的守寡伯母的,現在還得趕回船工作呢。”
于飛鴻點頭,道:
“那你就去吧。”
依承天快步走向堤岸去,卻無意有意的回頭看,于飛鴻與那丫頭香兒早已消失不見,顯然是往那小屋走去了。
計劃在心中籌劃著,依承天邊工作邊思忖,因為義父還在鯁門島上翹首期盼自己早日歸去呢。
當然不只是自己的人平安歸去,重要的是能帶回好訊息,有關乾孃母女二人平安的好訊息。
現在,山崖下面住的二人絕不是乾孃母女二人,相反的,那卻是個陷阱,一個等著自己跳下去的陷阱。
依承天的面上已掛上了笑容,但如果仔細觀察,那正是令人打寒顫的冷笑。
這一夜依承天吃完飯就睡下了。
他睡得十分香甜,那是年輕人應有的現象,而令一旁盯守他的人也放鬆了監視。
這天晚上,正是個月黑風高夜。
江風吹的江面上浪濤滾滾,焦山之上的樹葉“嘩嘩”響不停,約摸著已是三更天了吧。
三更天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