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的人全部從亢奮拉回冷水之中,楚文都轉移話題道:“先問一下,如果疾風營留在西線,回帝都的路上,我的安全誰來保證?”
每個人都想說,將軍勇武無雙,自然無敵,哪怕真的有暗殺也那你沒有辦法。但是不能。一名戶司的官員搶白:“可以令修行者保護將軍回帝都。司首大人指派五名修行者隨行至前線,可為將軍保駕護航。”
“武司可派十九名修行者。”
“刑司可派……”
聽著下面報的數字,楚文都微笑:“看來你們也挺聰明的嘛,還給自己留了些修行者在前線?”
多數人沒有報出其派系修行者的全部數量。
於是所有人突然感到脖子發涼。
帝國七星將,每個人特點不同。遠山將軍最是穩重,虎王將軍嬉笑人間,鐵算將軍行事細膩,不一而足。而這位風水將軍,最大的特點,就是反覆無常,手狠心黑!
按理說,楚文都是幾位將軍當中墨水最多的,按理來說最應該有個“儒帥”的樣子。可是,不知是前期需要透過暴戾來掩蓋自己的恐慌最後養成習慣,還是軍隊的生活打破了他作為書生時樹立起來的三觀以致現在的崩壞,還是常年面對西蕃恐怖手段而被潛移默化地影響,楚文都,殺人最多。
身為將軍,殺敵是正常的。這裡說的殺人,是指殺自己人。
你這種混蛋,上了戰場也是死,說不定還要搭上戰友的性命。還不如我現在就殺死你。
這就是楚文都的經典論調。
資料不完全記載,楚文都殺人,上千,不知是否破萬。
面對這樣的將軍,誰不戰戰兢兢?
還是那名武司的官員最先開口道:“前線也需要修行者支援,所以為將軍安排與疾風營相同人數的修行者,最好。”
這次會議開了許久,和此人說了最多。幾番話語下來,楚文都不注意都不行,於是問道:“你是武司派來的?叫什麼,任什麼官職?”
“下官邢堅文,武司五品參將。”
“邢豐嘉是你什麼人?”
“司首大人乃下官叔父。”
“沒聽過邢家有你這一號啊……”楚文都斟酌一下,直接問出來,“你是被邢家器重過來拿蛋糕的,還是被他們下放過來當炮灰的?”
這種話,都是暗地裡說的,也只有楚文都敢當著這些人的面說出來。
邢堅文怎好回答,只能道:“無論如何,下官都要服從武司的安排。”
楚文都突然被氣笑了,點頭道:“你小子,還不忘旁敲側擊我一下?”
“下官不敢。”
“說了這麼半天,我就覺得你說得對。一個修行者的戰力可以頂*我一個疾風營計程車兵,所以派同等人數的修行者可以保護得了我的安全?”
“是。”
楚文都下了半天的套,此時終於收了圈:“那麼麻煩幹嘛?反正戰力都一樣,把修行者留在這不就行了?疾風營還是聽我安排護送我回去,事情就這麼定了,散會!”
說完轉身就走,空留下一群官員面面相覷。
不是他這套做得有多巧妙,實在是以楚文都的身份,再卑劣的套他們也不得不鑽。
“將軍,前線就這樣放下?”轉到無人之處,楚文都身旁的年輕將領問道。
“我在西面這麼多年,做的不是領兵,而是完善了一整套流程體系。如果這些各懷鬼胎的人不明目張膽地內鬥奪權,防線不會出問題。你要留在這盯著戰線,還是隨我回去看看李太一?”
“我要留在這。前線不是朝堂,不能任由他們內鬥。”
楚文都實在威名太盛,他既然已經願意放下兵權,怎麼還會有人敢繼續施壓?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回帝都的一應安排,平穩至極。
日期一旦定了下來,且不論朝堂之上如何反應,單是楊海若,便刻意推遲了返回陪都的時間,只為了和楚文都見一面。長河公主自然高興。
朝堂之上也是一片歡慶,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彈冠相慶。
丞相府。
下人自然與這種變革毫無關係,朝堂上的喜慶與下人天生隔離。然而,書房中,郭奇士卻情緒低沉,沒有任何奪了對手權力之後的興奮。
“謹小慎微,一定要謹小慎微!最近幾個月你就不要出門了,在家中好好修身養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弱冠不可立
這話,便是對郭艾說的。
郭艾沒有任何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