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對楚文都道。
楚文都道:“都是軍屬,像不像做比成樣。等你爹從前線回來,我們給他弄個更厲害的!”
剛說道楊遠山,還來不及楊海若反應,從兩側的隊伍當中閃出四個人,“噗通”一聲齊齊跪在楚文都面前:“拜見楚將軍!”
楚文都急忙上前:“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做得也太過了,用不……一刀!”
被稱作“一刀”的男人淚水突然滾落下來,顫顫巍巍地道:“將軍……您……您還記得我!”
楚文都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顯得異常的清晰,那一層層刀砍斧剁一般的皺紋,顯露了風霜,卻掩蓋了年齡。稀疏的胡茬摻著斑白,髮鬢之處同樣銀絲可見。眼睛顯然已經渾濁了,發黃的眼白和深陷的眼圈沒收了他全部的神彩。若說此人身上還殘留這一些金戈之氣,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把殘破生鏽的寶劍。
“一刀!你怎麼可能成了這樣!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你的肚子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楊海若在後面拉了一下楚文都的衣襟,小聲道:“劉叔的兒子戰死了,劉嬸也仙去了。”
楚文都滿臉憋得通紅,看著眼前這個說不出話的“老人”,怒罵道:“你殺敵用一刀,怎麼做事也只用一根筋!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把兒子都送到北面,你怎麼不聽!你憑什麼不聽!”
這名老人扯著嘴角笑道:“俺家小刀給王將軍做了押運官,王將軍挺照顧的。大刀他們帶了幾個暗堡,都混得不錯。值了。”
楊海若在後面不斷拉扯著楚文都的衣襟。可即便沒有這一轍,楚文都也問不下去!眼前的這四個人,他都記得。
當年蕃人瘋狂襲擊平民城鎮之時,西線的所有將士全部被分散到各個城鎮當中維護秩序。就在維護秩序的過程當中,這些萬人陣前浴血不死計程車兵,卻紛紛倒在蕃人平民的攻擊當中。
這個劉一刀,對敵只會一招橫斬。然而這一斬之猛,之迅,之強,卻是在軍陣之中無人接得住,著實是一把好手。類似的人當年的西軍之中有很多,然而,就是這樣精英計程車兵,經歷無數戰役仍然嗷嗷叫計程車兵,卻倒在了非戰之時。劉一刀的肚子當年被圓木橫穿,血肉破碎。若不是運氣好,沒傷到後半面的脊骨,早就命喪當場。
動手的,是西蕃一名抱孩子的婦女。從飛馳的馬車上,那名婦女抱著一根不粗的圓木,揹著自己的孩子,就那樣從飛馳的車上跳下來。劉一刀殘了,那名婦女和孩子,直接摔死。
本指望這,這些人回家以後能好好養傷,養活一家,可是現在,竟然連家也沒有了!
這該怪誰!
“別說這些事了,你好不容易來一回,總要先安頓下來。”
夫人依然毫無雍容華貴,平常的外表平常的衣著,卻異常乾淨整潔得體。只是站立在前,給人的感覺只有四個字:女中豪傑。
聽聞夫人的聲音,楚文都毫無遲疑,側步直接跪拜在地:“拜見大嫂!”
“小楚,你是將軍,怎麼能亂跪!快起來!”
楚文都頭磕在地上,長跪不起,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小弟拜見大嫂!”
夫人知道楚文都的脾氣,改口道:“好了小六,嫂子知道你的心意,快快起來。”
抬起頭,楚文都卻沒有站起身來:“諸位弟弟府上,多虧大嫂照顧,才得無恙。我等慚愧,拖累大嫂,愧不敢當!”
夫人搖頭道:“就知道你回來要弄這一出。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外道話!快些起來,否則我可生氣了。”
楚文都急忙站起身來。
“好了,大家都下去做事吧,別圍在這,家中不興這夾道歡迎的排場。小六,客廳說話吧。”
夫人一句話,眾人即散。楚文都此時哪裡還有帝國大將的樣子,四五十歲的人,恭敬得如同黃口小兒,跟隨夫人到了客廳。
“小六啊,你都多大年紀了,將軍都做了幾十年,怎麼還是這樣?”夫人無奈地道。
暴戾?狠辣?情緒多變?這些詞彷彿和楚文都沒有絲毫關係,恭敬道:“小六無論在何官職,都是小弟,自然要對大嫂敬以孝道。”
“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根筋。讓我說些什麼好!”
楚文都從袖中拿出一張禮單,雙手輕放於桌案,道:“大嫂,這是幾位小弟家中的心意。知道大嫂無意外物,可這是我們的一份心意,請一定收下。”→文·冇·人·冇·書·冇·屋←
夫人看都不看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