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年少豪俠,看來至少一萬五千多人。
雷霆雨騎著灑花馬,出了南關街口,正向著擂臺場上的人群走去。
招親擂又開始了,上面正有人在交手。
一個是身穿銀緞勁衣的健壯青年,另一個則是年約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女。
和銀緞勁衣青年對掌的美麗少女,當然就是這次設擂招親的正主兒……司馬姍姍。司馬姍姍穿一身寶藍亮緞繡有細小銀花的緊身勁衣,雖然嬌軀瘦小,但看來卻十分均勻健美。
她生得的確很秀麗,柳眉鳳目,瓊鼻櫻口,白如凝脂的面板,一張桃形臉,長長的秀髮,用絲巾束了個馬尾,隨著她輕靈的身法在肩後飛舞。
她的身手十分矯健,掌勢詭譎犀利,柔時慢,剛時疾,明眼人一看便知,那穿銀緞勁衣青年,絕不她的敵手。
擂臺的後緣綵棚下橫設了三張披紅大椅子,正中坐著一位瘦高老者,右椅上坐著位面色紅潤的老婦人,左首的大椅子則空著。
瘦高老者年約六十七八歲,著深灰長衫,奕奕有神,頦下修了五綹灰須。
老婦人也有六十上下年紀,著黑藍上衣,黑褶長裙,她和瘦高老人俱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正在交手對掌的健壯青年和司馬姍姍。
雷霆雨在途中聽說司馬姍姍的父親是富紳,根本不會武功。
如今坐在臺上的老者和老婦人,目光炯炯,氣度沉穩,顯然都具有了極不俗的武功根基。
傳說司馬姍姍在華山學劍,坐在臺中的老者和老婦人,很可能是她師門華山派的長輩,換句話說,也就是這次招親擺的主擂人。
打量間,不覺已到了人群的背後邊緣。
也就在灑花馬剛要自動停止的同時,喧譁議論的人聲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哼!
雷霆雨目光一任,立時發現了雲中鳳率領著她的六個俏麗丫頭,就立在不遠的人群中。
雲中鳳的神情冰冷,微撇著鮮紅小嘴兒,正以極輕蔑的目光冷冷的望著他。
六個俏麗丫頭,個個神情凝重,雖然有些驚異迷惑的望著他,卻沒有了在酒樓上看到的那股子活潑勁兒,也沒有像麻雀兒似喳碴說個不停。
雷霆雨一看雲中鳳等人在附近,未讓灑花馬停止,撥韁向右繞去。
但他看得出,雲中鳳等人已經得到了江明英前來打擂的訊息,但仍未知道江明英姦殺了蘇鶯鶯的醜聞。
豈知,就在他撥馬走去的同時,忽聽一個丫頭哼聲道:“看他那副樣子,看到我們好像看到鬼似的……”
雷霆雨聽得聳了聳眉頭,聽聲音知道說話的是那個最刁鑽的小蛉。
只聽另一個丫頭介面沉聲道:“他不是討厭咱們嗎?咱們偏偏跟著他……”
一個高嗓門的,可能是小蟬,輕蔑的哼聲道:“他討厭看到咱們,咱們還討厭看到他呢!像塊寒鐵心的,冷冰冰的走過來,冷冰冰的走過去,渾身沒有四兩力氣,說話只說三四個字……”
另一個聲音細細的丫頭急忙介面道:“就是呀!多說一個字就會累死他似的……”
話未說完,驀聞雲中鳳低斥道:“好啦!閉上你們的嘴!”
但是,刁鑽的小蛉卻關切的低聲問:“小姐,你不是說他的心已經死了嗎?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娶老婆了嗎?……”
高嗓門的小蟬急忙附和著問:“是呀?他怎麼又前來打招親擂了呢?”
另一個丫頭立即譏聲道:“他若是上了臺呀!哼!不把司馬姍姍嚇死才怪呢!”
話聲甫落,全場突然暴起一聲如雷烈彩。
只見臺上的司馬姍姍,一式“巧彈琵琶”,竟將那個銀緞勁衣青年彈退了四五步。
司馬姍姍急忙抱拳歉意道:“少俠承讓了!”
滿面通紅的銀緞勁衣青年急忙抱拳,但卻要求:“在下在四十七招上失手,只差三招即可比劍,不知可否允在下與姑娘再以劍論高下……”
(奇)話未說完,坐在正中大椅上的瘦高老者已含笑起身,向著銀緞衣青年,抱拳歉聲道:“擂榜告示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請恕我們礙難答應少俠的要求……”
(書)臺下的近萬英豪早已鼓譟起來,不少人急於上臺,是以,俱都希望銀緞勁衣青年趕快下去。
銀緞勁衣青年知道難以如願,只得滿面羞慚的縱至臺邊,飛身縱下臺去。
也就在銀緞勁衣青年下臺的同時,臺下群豪中立即響起一聲朗喝道:“在下來會司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