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算她追上了雲中鳳等人,雲中鳳等人也不知道他已換了一身半舊布衣,頭上還戴了大竹笠。
果然,心念電轉間,魏部依在酒保的引導下,憤憤的向著他身邊的一張空桌上走來。
魏部依看也沒看他,這令他安心了不少,不自覺的輕輕吁了口氣。
不過,他看得出來,魏部依對她的昏迷,直到現在仍耿耿於懷,這可由她微顯憔悴的臉色,以及緊閉的櫻唇看得出來。
魏部依就在他的旁邊走過去坐在鄰桌上,而且也是背牆向著全樓。
酒保趕緊哈腰恭聲問:“女俠您……”
話剛開口,魏部依已將一隻纖纖玉手放在桌上,接著掀開亮了亮。
雷霆雨對她的一舉一動一直十分注意,可以說是目不轉睛,只是他有大笠緣遮臉,別人看不見罷了。
這時見魏部依望著酒保將玉手掀了掀,雷霆雨立時發現,她手掌下壓著的,竟是一面仙女宮專向外人強借銀子的金銀牌。
雷霆雨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在心裡暗呼道:“莫非魏部依是仙女宮的人不成?果真如此,她這個名字只怕也不是真的了。”
心念間,身邊桌上的魏部依已把那面金牌抓在手中,悄悄放進了鏢囊裡,並點了兩菜一湯一壺酒。
先是神情一呆的酒保,趕緊哈腰應了兩聲是,轉身逕自離去,並沒有大聲吆喝要廚房準備。
這時魏部依才漫不經心的遊目看了一眼全樓的酒客,當然,她也看了一眼雷霆雨,似乎沒有太注意。
雷霆雨為了便於隨時跟蹤魏部依,於是喝乾了杯中酒,跟著拿起了饅頭。
另一個酒保捧著個熱手巾走向魏部依,雙手送了上去。
魏部依微一頷首,接過來擦拭著玉手,並自然的低聲問:“掌櫃的……”
酒保一聽,趕緊躬身哈腰道:“不敢,女俠有事請儘管吩咐!”
雷霆雨一看酒保的恭謹表情和眼神,知道已接到方才引導酒保的警告。
只見魏部依自然低聲:“也沒什麼,向你打聽一個人……”
酒保立即問:“是內地的還是外地來的?”
雷霆雨一聽,知道這也是秘語,如果不用心聽,不太引人注意。
只見魏部依道:“是個頭束方巾,手拿嵌玉褶扇,嘴巴下邊留著一綹小鬍子,看來約三十餘歲……”
話未說完,酒保已遲疑的搖頭道:“小的最近沒看到有這麼一位客人……”
魏部依又鄭重的說:“他儀態儒雅,看來很像個讀書人……”
說話之間,已將手巾交還給酒保。
酒保立即哈腰堆笑道:“小的代女俠打聽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人看到!”
說罷,逕自離開。
雷霆雨一聽,知道魏部依仍在打聽他在潛山死亡谷離開時的衣著,因而更加寬心了不少。
不過,他根據魏部依和酒保的談話,已斷定她並不是仙女宮的人,她暗中顯示的那個金牌子,可能表示是她們的友人或同路人。
想到三河縣時,為了對付司馬姍姍,曾經在“劍聖”江振東的手裡借了兩個金銀牌,他一直還揣在懷裡。
這兩個金銀牌原是司馬姍姍留給江明英的,現在司馬姍姍已死,不知“劍聖”父子是不是因為仙女宮沒有派人去取銀子而感到迷惑不解。
如今既已發現了魏部依展示金牌的暗號,身上的兩個金銀牌,必要時也很可能派上用場。
就在他心念間,剛才引導魏部依入座的酒保已端著酒菜走到魏部依的桌前。
雷霆雨已經看破了他們的秘密,對這個酒保自然格外注意。
果然,只那個酒保,一面擺著酒菜一面自然低聲道:“女俠要找的那位朋友,飯後不妨到‘福星’那邊打聽一下!”
雷霆雨一聽,知道又是暗號,只是不知道酒保說的“福星”是什麼地方?
心念間,魏部依已向酒保道了聲謝,酒保也哈了腰轉身離去。
雷霆雨覺得該走了,他不能等到魏部依吃飽了才跟著下去。
是以,伸手掏出一塊較大碎銀,輕輕放在桌上,拿起青竹竿站起身來。
舉目一看,神情一呆,因為櫃檯後面的那個亮麗少婦已經不見了,由於自己想著心事,竟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幾個酒保一見雷霆雨站起來,當然也看到了那一大塊碎銀,紛紛向著雷霆雨哈腰,以滿臉的笑表示感謝。
雷霆雨定一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