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中年文士離開的背影,徐碧溪咬著牙問:“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錢淵嗤笑道:“朝中上下誰不知道是我錢展才設市通商,又勾連五峰欲開海禁,巴掌扇在汪逸的臉上,和扇在我錢展才臉上有什麼區別?!”
“敢扇我的臉……那就要有被打斷腿的覺悟!”
“在京中動手……不太好吧?”
“天子腳下就不能毆鬥了?”錢淵嗤之以鼻,“你還真當自己是良民了!”
徐碧溪被激的手習慣性的按在腰間,卻聽見錢淵補充道:“你們不動,隨園來做。”
開玩笑,大哥錢鴻就在一旁呢,你們出去打一架……鬼知道會不會被人突然看出來,錢鴻在鎮海也向來深居簡出,雖然面板黝黑,但總的來說相貌未改,而松江籍貫的官員在京中不少,再說了,叔父錢錚還在呢。
不過,今天這事倒是巧了,錢淵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想笑,汪逸融入勳貴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被揍了頓……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出面。
勳貴講究的是與國同休,公然參與到海貿中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
這一世的隆慶開關,必然和前世不同,規模會更大,而不僅僅侷限在漳州府月港一個港口。
也不僅僅侷限在通商上,而是會進行全方位的東西方交流。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錢淵回到隨園,被叫到後院,看到面色難看的母親和大嫂為止。
錢鴻入京已有五日了,到現在還沒拜見母親,也沒見到妻兒……譚氏和黃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而且錢鴻入京……錢淵事先沒有告知母親,譚氏原來還準備南下回鎮海和丈夫團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