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泡影,獨子必定死在京中,而汪直自己,人心一散,說不得還會客死異鄉。
汪直早年聚攏勢力,縱橫海上,但自從受招撫以來,因為和錢淵的結盟關係,成為了海商和官府溝通的重要人物,也是以此維持自身的地位,一旦沒了地位,那些倭寇難道會尊重靖海伯這個爵位?
汪直陰著臉在心裡琢磨,要不要嚴守岑港,等著海船回航,如果順利的話,守上一個月,回航的海船總能到了,再陸續將舟山上的人接去倭國。
舟山這麼大,官軍水師很難嚴密封鎖,更何況,那些水師還怕倭寇侵襲沿海,只怕不會隨意出海……但這樣一來,兒子這條命就算是完了。
“義父,官府水師已抵鎮海、定海,如何決斷,還請義父示下。”徐碧溪高聲道。
錢銳眼珠子轉了轉,上前一步,“多少船隻?”
“鋪天蓋地,不計其數。”
“必為台州指揮使葛浩麾下兩浙水師。”錢淵看向汪直,“葛浩,台州人,原台州知府譚綸舊部,後因擅海戰得錢龍泉讚譽,連連提拔……”
汪直定定看著錢銳,緩緩道:“以方先生之見,但如何處置?”
“不能打。”
當然不能打,一旦開打,和汪直聯盟的兒子在京中將會面臨無法承受的壓力,商路斷絕,稅銀全無,隨園根基不再。
錢銳長長作揖,“若老船主信得過,一面使人嚴守岑港,一面使人入鎮海,探問實情。”
“若老船主信得過,方某人願意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