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當的開口道:“繞不過錢展才。”
“此事若無錢展才,海運事決計難成。”
侯汝諒一愣,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遍,皺眉問:“即使錢龍泉親自出面,難道要攔下海運?”
侯汝諒之所以有信心在於三方面,一方面在於京中米價一日三升,海船運糧北上,錢淵是沒有阻攔的理由和資格的,一方面在於寧波知府胡應嘉和自己同為徐階門人,一方面在於徐階那封信寫的很清楚,行海運事……錢淵或隨園是不敢親自提出來的,只有你浙江巡撫有這個資格。
侯汝諒久歷宦海,自然看得懂這句話,錢淵在東南諸軍中威望極高,大明僅有的兩支水師,吳淞水師的主帥吳淞總兵盧斌對錢淵俯首帖耳,兩浙水師乾脆就是錢淵始創,海船能抵達天津,如果他錢淵有反意,水師一樣能暢通無阻。
你會不會造反不重要,關鍵在於你有沒有這個能力……錢淵這麼聰明的人,決計不會去犯這個忌諱。
但胡應嘉卻說繞不過錢淵……侯汝諒想了想追問道:“難道他有膽子指使靖海伯部下冒充倭寇劫掠海船?”
“錢某人會做這等骯髒事?”
只是輕描淡寫的言語,侯汝諒卻如遭雷擊一般霍然起身,瞠目結舌看著從胡應嘉身後踱來的錢淵。
“你,你你……”
錢淵眯著眼打量著臉色灰敗的侯汝諒,心想胡應嘉、鄭若曾甚至父親都對其有著不低的評價,如果今日之事順利,倒是可以考慮長久一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