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反口嘲諷道:“待會兒徐某帶話給嚴東樓,袁懋中斥隨園多事,尋訪李時珍之事隨園不再插手。”
袁煒被這話堵得面色鐵青胸口發悶,這話一出,不論嚴世蕃怎麼想,就算表明態度,或向隨園示好,都可能直接堵門把自己揍一頓。
徐渭也有點莫名其妙,這貨怎麼今天主動挑釁……這兩年吃的虧還不夠多?
呃,錢淵送入京的信裡沒說,但袁煒的弟弟、侄兒都寫信來了,咱慈溪袁家被他錢展才羞辱得……禮都扔到大街上了!
袁煒心情不好,距離不遠的直廬裡,徐階心情更不好,大大咧咧坐在上位的嚴世蕃是雞蛋裡挑骨頭,每封奏摺都要挑些毛病,然後指桑罵槐……說白了就是來找茬的。
饒是徐階臉皮厚也有點撐不住了,畢竟嚴嵩那是弘治年間進士,老前輩了,而面前這貨身上連功名都沒有。
不急,不急,等你老孃死了,等你歸鄉守孝,看我怎麼收拾你老子……
徐階拿起下一本奏摺,“遼東巡撫候汝諒上書,遼左濱海,水陸艱阻,未有如今慘狀,臣於去歲秋收後奉命巡撫,見村裡無炊煙,野多暴骨,蕭條慘楚,目不可忍視,母棄生兒,父食死子,父老相傳,鹹謂百年未有之災……”
“去年已然調了糧米過去,還在那叫苦?”嚴世蕃嗤笑道:“說起來還是鎮海錢展才幫的忙,徐閣老收的好孫女婿。”
徐階的臉有點僵,當日怎麼就鬼迷心竅收了這麼個孫女婿,早知道把孫女溺死算了……
對面的嚴世蕃眼神頗為玩味,悠悠道:“嚴某自視甚高,能與之比肩者,錢展才是一個,對了,紅薯之事已然確鑿無疑……徐閣老好好想想,給汪五峰封個什麼爵位!”
徐階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雙目如古井無波,但心裡卻在嘆息,可惜了,去年趙貞吉兵行險著未果,汪直有忌憚之心,拒絕了自己的招攬。
呃,真的不可能成功,汪直可是最信任身邊謀士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