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斷崖。
眼前的情景,使連日遭受打擊的眾人已無力招架。吳堵安靜的躺在斷崖邊,身上鋪滿了葬花。
“吳伯伯”古悅看到吳堵的死狀,半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吳大哥,怎,怎麼會這樣?”想去觸控屍體的古漢陽被黃湘制止了:“等一下,漢陽,不要碰他。”
“為什麼?”
“吳大哥身上鋪滿的花不是普通的花,而是從西域傳來的葬花。”黃湘神情緊張。
“葬花怎麼了,有什麼奇特麼?”沈天笑想不出誰會殺了吳堵。
黃湘憂傷的看著吳堵:“這種花開花時很美,但卻不能靠近,十米之內聞其香者,必中毒身亡。雖然採下來後,毒性會減半,但仍奇毒無比。”
“那,你是說吳大哥死於葬花之下了?”唐若萱問道。
黃湘搖搖頭否定道:“不,兇手只是趁他不備,將葬花撒向吳大哥,使其內力全失。吳大哥,他是一劍穿心而亡。”
“招式如此狠辣,必定是血月神教所為。”冷爵見眾人這麼久也沒將矛頭指向血月神教他們,只好提醒大家一下。
“怎麼可能,如果說是血月神教做的,為什麼沒有見到血月勾魂令呢?”沈天笑極力開脫。
冷爵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說辭:“這我就不知道,不過大家別忘了吳幫主是為何出來的?”
“對啊,吳伯伯不是說出來追蹤蕭天養,不,是哥哥和憶廷的下落麼?”古悅不再無止境的哭下去了,她想幫助大家早日找到兇手,為吳堵報仇。
這一言倒提醒了大家,只顧吳堵的屍體卻忘了古樂天和憶廷。他們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此地方圓不過十幾裡,除了峭壁下,幾乎是一眼望盡。
黃湘眼力過人,她走到懸崖邊,撿起一把劍,仔細端詳後,呆住了。
“湘兒,怎麼了?”古漢陽看到黃湘發呆的樣子。
唐若萱也走了過來,指著黃湘手中的劍:“這把劍,怎麼這麼眼熟呢?”
“這把劍是樂天的。”黃湘似乎在自言自語的樣子。
什麼,是天養的。這麼說,難道是天養殺了吳堵麼,這怎麼可能呢?
呵呵,一切都按照我計劃的進行,殊不知,你們早已走入了我設下的圈套。
“娘,你的意思是哥哥殺了吳伯伯麼,這不可能的。”古悅搖著頭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湘兒”古漢陽百感交集的看著黃湘,卻發現她的視線在崖下。
唐若萱也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黃湘,你別嚇我。他們,他們是不會掉下崖的,對不對?”
“什麼,你們是說蕭,不,古樂天與憶廷掉下崖去了麼?”沈天笑還是有些不適應稱呼蕭天養為古樂天。
“是啊,這確實不太可能。雖然說吳幫主可能追蹤憶廷他們來到這裡,發生了毆鬥,吳幫主被殺,他們也不知所蹤。但,這也不一定就說明他們掉下去了,也有可能是逃離這裡了呢?”冷爵表面上是同意沈天笑的看法,但實際上卻在暗示大家,整件事的發生過程。
“冷爵說的沒錯。根據這裡的打鬥情況來看,他們幾個人之見發生了激烈的打鬥,樂天他們趁吳堵不備,向他撒落葬花,然後一劍穿心,吳大哥用最後一點力氣將他們推入谷底。”黃湘激動地說道,雖然她也不願相信這就是事實。
“怎麼,怎麼可能,他們,他們怎麼能這麼做呢?”唐若萱痛哭流涕,傷心不已。一方面是因為痛恨女兒殺了吳堵,另一方面是為了女兒的死,剛剛相認,便天人永隔。
“如果我們早知道真相,也許就不會發生如此悲劇了。”鐵骨錚錚的古漢陽也有些支撐不住,他最尊敬的師伯,他最親的兄弟,全死在失而復得的兒子手中,現在還來不及怪他,他就已經,為什麼上天如此對待他?難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生要安排這樣的災難來折磨他。
沈天笑走到古悅身旁,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他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如此吧。
可是誰又知道他心中的苦悶,他同時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一個是沒有血緣卻情同兄弟的手足,另一個是日暮而對卻相互不識的親生妹妹。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這從天而降的悲劇,他卻只能苦水往肚子裡吞,哪像他們可以盡情的哭泣,發洩心中的悲傷與苦悶。這可憐的少年,別人的眼中在流淚,他的心中卻在滴血。
“湘兒,湘兒”幾經打擊的黃湘終於倒下了,面對一切突如其來的到來,他們沒有絲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