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是怎麼樣的?
沈氏在腦子裡不停地蒐羅著訊息。
“顧世衡活著?顧世衡竟然還活著!”沈昌吉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一記響雷彷彿在許氏頭頂炸開了。
顧世衡怎麼會活著,他怎麼會沒有死。那個腦子不開竅的傻子,那個只會人前人後唯唯諾諾的窩囊廢,早就葬身火海,燒成了白骨。
卻懦無能的人,寒酸的死法,很適合他。
丟了他的錢財,死在他鄉,父母兄弟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面,不知道爛在了哪塊地裡。每次她想到這一點就覺得痛快。
要怪就怪老天,既然讓她重生一次,為什麼不重生在沒有嫁到顧家之前。
那樣她就再跟顧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世衡怎麼可能沒死。
她怎麼可能連那個沒用的男人都殺不死。沈氏眼睛裡透出厭棄的目光,那個從來不聽她的話,不照她的想法行事的男人早就該死了。
“哈哈。”沈氏笑起來。
真是可笑,重活一世,她苦心安排的所有事卻都繞了一圈又回到從前的模樣。
她還能做些什麼?又要怎麼做才好?
誰能告訴她。
“哈哈哈。”許氏站起身來,笑得彎下腰,眼淚也淌下來。
“你笑什麼?”獄卒提著鞭子走過來,一鞭子順著牢房的縫隙抽進來,落在了許氏身上,許氏疼的呲牙咧嘴,但是轉瞬她卻又扭過頭盯著獄卒的臉笑起來,“哈哈哈。”
好像是想到了極其有趣的事。
更重的一鞭子又抽過來,打破了沈氏的衣服,將她打了個趔趄,沈氏的眼淚也淌下來,可是這次她伸出了手指著獄卒,笑得更大聲,“哈哈哈。”
獄卒終於忍無可忍開啟了牢房門走進去,揚起了手,鞭子如同雨點一樣落在沈氏的身上。
沈氏在地上翻滾,嘴裡卻沒有哀嚎的聲音,仍舊是瘋狂的笑聲。
鮮血隨著鞭子濺了獄卒一臉,獄卒皺起眉頭,“瘋了……這女人瘋了。”
許氏忽然抱住了獄卒的腳,“琅華,我的琅華,母親來了,母親都是為了你,我的琅華,母親好好哄哄你……咯咯咯……琅華……快來啊!”
森然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大牢。
獄卒努力的掙脫著,許氏卻像是個將要溺死的人,抱住了最後一顆稻草,無論怎樣都不肯放手。
“這是怎麼回事?”
死沉的聲音傳來,獄卒立即轉過頭去,在牢房外看到了左丞相劉景臣。
“劉相,”獄卒哭笑不得,“這女人忽然發起瘋來,笑個不停……”
劉景臣皺起眉頭,“她是誰?”
獄卒道:“是……沈昌吉的共犯,顧許氏……哦……許氏……就是被顧家休棄的那個婦人。”
劉景臣仔細看了看許氏,疑惑地道:“是顧大小姐的生母?”
獄卒點了點頭。
劉景臣不禁嘆息,“她有沒有供出些什麼?”
獄卒竭力去拔腿,卻不成想靴子被許氏拽脫了,許氏將靴子抱進懷裡,“唉,我的琅華別哭,別哭,母親在這裡,咯咯咯,咯咯咯……母親在這裡。”
許氏笑著,胳膊上鮮血淋漓,活像是一隻地獄裡的惡鬼。
獄卒急忙鎖住了大牢上前回話,“劉相,這女人恐怕是被嚇到了,從進來之後什麼話也不肯說。”
劉景臣點了點頭,就要去看沈昌吉。
許氏又一連串的笑起來,乾脆哼起了歌,“你們看……我的琅華……她睡著了……”
許氏在大牢裡手舞足蹈的樣子,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劉景臣不禁道:“這女人恐怕真是瘋了。”
半晌,許氏才安靜下來。
劉景臣搖搖頭走到關押沈昌吉的大牢前。
沈昌吉眼睛頓時亮起來,如同瀕死的人見到最後一線曙光,他幾步撲到牢門口,“劉相,您總算回來了。”
劉景臣打量著沈昌吉,他去齊州之前沈昌吉還是皇上身邊的寵臣,轉眼之間卻成了階下囚。
“劉相,”沈昌吉竭力道,“是有人害我,劉相,您一定要跟皇上說……我沈昌吉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劉相……”
許氏的歌聲又傳過來。
昏暗的大牢多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氛。
劉景臣目光閃爍,“太后說察子送來的那封密信是東平長公主讓顧家送到皇城司的。”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