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氏想到這裡,讓丫鬟打簾,她走了進去。
杭氏上前給徐老夫人行了禮:“老夫人,今天是謹莜不對,沒有跟家中說一聲,就去了裴家,才鬧出笑話。”
徐老夫人皺起眉頭,徐謹莜臉色也變了:“母親您說什麼?哪有笑話,我本想要去裴家,後來覺得不妥當,這就折了回來,誰想馬車的車轅就斷了,多虧車伕勒住馬,否則我定然要受傷。”
徐謹莜說著抬起眼睛望著徐老夫人:“我方才沒有跟祖母說,是怕祖母擔憂。”說著她伸出手去揉自己的手臂。
“摔到了哪裡?”徐老夫人一臉心疼,“這事怎麼能瞞著,女孩子身子嬌貴,不能出半點的差錯,快……讓人去請郎中來給謹莜瞧一瞧。”
管事媽媽聽得這話就要下去,卻被杭氏叫住:“不用去了,大小姐沒事。”
“這是什麼話,”徐老夫人將徐謹莜摟住,“哪有這樣心狠的母親,竟然連女兒都不顧。”
徐謹莜心裡一顫,看向杭氏,目光中多了幾分的怨恨。
杭氏從來沒有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從來沒有關切過她,現在她受了委屈,杭氏也不知道安慰她,反而來祖母面前告她的狀,她寧願沒有這樣的母親。
徐謹莜一頭扎進了徐老夫人懷裡:“是孫女的錯,讓祖母跟著難過。”
杭氏再也聽不下去:“你坐的馬車,車轅是被人砍斷的。”
徐謹莜莫名驚詫:“是誰要害我……我。”
徐老夫人目光深沉:“怎麼會有人砍斷車轅?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莜姐自己吩咐下人做的,”杭氏板著臉,“莜姐求見裴太夫人被拒在門外,就在一旁等著裴四爺回家,眼見著有人騎馬過來,她讓人將車轅砍斷,想要藉此認識裴四爺……”
徐謹莜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徐老夫人先是怔愣,然後一掌拍在矮桌上,徐謹莜嚇得身子一歪滑落在地。
“竟然當著孩子的面說出這種不三不四的話,”徐老夫人指向杭氏,“你是要氣死我不成?”
杭氏露出悲傷的神情:“娘最疼謹莜,媳婦在娘心裡的地位不及謹莜半分,若是謹莜將來做錯了事,媳婦真的怕娘會受不住。”
徐老夫人渾身發抖:“你這話什麼意思?”
杭氏道:“娘,謹莜的作為已經該被關在家中,不準走出閨閣半步,我們徐家的臉面讓她丟盡了,即便您不肯相信,外面很快也會傳起來。”
杭氏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敢於抬起頭與老夫人爭辯,或許是因為她對謹莜的失望,或許是因為琅華,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兩件事在不停地衝撞。
謹莜想要搶走琅華的姻緣。
“我沒有,”徐謹莜張開嘴,臉上眼淚縱橫,“母親為什麼要這樣說我,為什麼要將我關起來,只因為祖母說要讓我幫忙掌管家裡中饋嗎?我不會跟母親搶權柄,我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
杭氏靜靜地望著徐謹莜:“我怕你嫁不出去。”
杭氏字字清晰:“你再這樣下去,丟盡名聲,只能去家庵裡青燈古佛,沒有人會娶你。”
“裴家已經和顧家訂了婚期,雖說是皇上賜婚,這卻是裴杞堂自己要來的,誰不知道他為了這樁婚事在宮門外站了一天一夜,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功名,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平安符,或是道士的胡言亂語,就退掉顧家這門親。”
“咣”地一聲響,一隻茶碗碎在了杭氏腳下。
“你給我出去,”裴老夫人大聲喊道,“來人,將她給我關進房裡,她是反了天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這樣疾言厲色下,杭氏卻沒有害怕,她抬起頭:“娘,裴二太太本要過來卻沒有登門,裴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白,您真的要讓媳婦將那些跟車的下人都叫來問個清楚,才肯相信嗎?”
杭氏從來沒有這樣硬氣過,說話的時候一臉篤定。
難道這是真的?
徐老夫人看向旁邊的徐謹莜,徐謹莜委頓在那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杭氏,臉上有不甘的神情。
“謹莜,”徐老夫人道,“你母親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徐謹莜保住徐老夫人的腿,“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是有人要害孫女……”
“娘,”杭氏道,“您再縱容她,她早晚要惹出大事來,出了這個家門,只怕您就護不住她了。”
“先把大小姐帶回屋。”徐老夫人淡淡地道。
“祖母,”徐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