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哪裡?”
身為一個王爺,竟然連輕重緩急都看不明白,怪不得這些年皇上沒有讓他在朝廷裡任職。
見到皇后,所有人停下腳步,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
皇后很不高興,不再理會舒王,而是威懾地抬起眼睛看向內侍:“皇上怎麼說的?可要見舒王爺?”
內侍擦著汗,忙道:“沒有,沒有,皇上已經歇下了,不見任何人。”
皇后揚起了下頜:“舒王爺,您聽到沒有,這裡是皇上的寢宮,非傳不得入內,您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嗎?”
“皇上顧念您是高宗的血脈,算是長兄,對您向來多加愛護,您也要體諒皇上才是,”皇后說著看向太醫,“快去給皇上請脈吧。”
舒王被訓斥一通,卻沒有半點的慚愧,臉上只是露出關切的神情:“皇上龍體欠安?我就說,皇上不可能不管這件事,任著那些人為所欲為。”
皇后心中冷笑,看向捂著手臂的裴杞堂。
裴杞堂站在那裡,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韓璋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柳子諭趁機上前竭力安撫舒王的情緒。
這些人除了舒王,沒有一個是傻子。
如果不是舒王鬧起來,她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安排,否則怎麼三哥才去了皇上寢宮,這些人就堵在了門口。
要怎麼辦才能將這一切遮掩住。
皇后心念一動,看向韓璋:“顧大小姐可在這裡?光靠太醫診治,本宮也不放心,就讓顧大小姐也隨本宮進去為皇上請脈吧!”她要將顧家拉上這條船,顧家知曉了這個秘密,就要為皇上遮掩,這樣一來趙家也會有驚無險。
韓璋皺起眉頭,旁邊的裴杞堂目光沉下來,心中的怒火向上竄去,怪不得趙承衍沒有半點的骨氣,不過受了些驚嚇,就將趙家的醜事都供了出來。上樑不正下樑歪,身為國母的趙氏,也是個陰險狡詐的人,面目可憎的令人作嘔。
裴杞堂半眯起眼睛,他絕不會讓琅華涉險,他正要上前去,就被韓璋一把扯住了衣角。
韓璋道:“義妹只懂得醫治外傷,恐怕不敢為皇上請脈,皇上龍體非同小可,還是請院使大人前來。”
裴杞堂心中感激。
韓璋說這樣一番話,顯然比他更有立場,他心中一喜,韓璋這樣幫忙,是不是已經接受了他。
裴杞堂看了一眼身邊的副將:“快去請院使。”
聽得要請院使,站在旁邊低著頭的御醫,不禁瑟縮了一下。
……
“為什麼請院使,皇兄生了什麼病?”寧王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太后道:“到行宮來,本是圖個清靜,你們卻鬧成一團,不過就是擊鞠,還打到了皇上這裡,哪裡有半點朝廷重臣的模樣,”
眾人立即跪下來行禮。
皇后整個人就像是被炙熱的陽光烤化了一層似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整個人也委頓下來。
這件事遮掩不住了。
太后想要進皇帝的寢宮,誰能上前阻攔。
皇后吞嚥一口,眼前一陣眩暈。
太后沒讓眾人起身,徑直向東閣走去,寧王跑在最前面:“皇兄,皇兄,你怎麼了?”
“皇后起來吧,跟哀家一起去瞧瞧。”
皇后臉色蒼白,胸口緊張地起伏,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空張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難道趙家和她就要這樣窩窩囊囊地完了不成?
皇后的心突然一痛,立即捏緊了手指。
顧不得還有人在旁邊,立即道:“母后,媳婦有話向您稟告。”
太后停下腳步:“今日這是怎麼了?莊王妃和你都有話要說?您們到底要說些什麼?”
莊王妃。
皇后睜大了眼睛,莊王妃說了什麼話?
是不是關於趙家?否則太后眼睛裡怎麼滿是輕蔑的神情。
皇后腳下更是站立不穩。
她只知道皇城司在查莊王府,哪裡能想到這把火會燒到她頭上。
這件事足以讓她誠惶誠恐。
“母后,有些事並非您想的那樣,媳婦也是無可奈何……您聽媳婦……”
皇后的話剛說到這裡,東閣傳來寧王的尖叫:“殺人了……殺人了……皇兄要殺人了……他殺了阿靜……現在又要來殺我了……母后……母后……”
淒厲的聲音彷彿將整個行宮都震得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