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頓住了步履。不知他低聲對其說了幾句什麼,祝文良瞬間變了臉色。
此刻,東陵晟已行至婦人身旁將她攙扶了起來,而他的這一舉動,引得在場眾人一片譁然。
這婦人的身份定不簡單。
她口口聲聲認太子為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今,在場眾人皆在紛紛揣測其中的原委,難道太子不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嗎?
一眼環過眾人竊竊私語,滿口議論的模樣,溫敏彤只覺一抹暖熱的甜腥之氣倏地湧上了喉間,卻教她死死地壓了回去。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被困在攝政王府嗎?究竟是計劃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東陵晟,你身為北胤攝政王,勾結天琰宗已是證據確鑿。本宮多次念你是皇上的七弟,而對你網開一面。”
“沒想到,你今日竟變本加厲的在太子大婚儀式上,利用這麼一個瘋婦陷害本宮與太子,實是罪無可恕。”
“來人!將東陵晟與這瘋婦一道抓起來,押入死牢!”聲形顫抖的怒吼而出,溫敏彤正眸若血海的死死盯著東陵晟身旁的婦人。
半響,竟無一名禁軍上前執行她的懿旨。
忽的亂了心神,溫敏彤在驚慌失措中,看向了一旁面色凝重的祝文良,咬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祝文良!你不認識我了嗎?”此時,有婦人嘶啞哀怨的聲音忽然響起,猶如從煉獄裡衝出要來尋仇的惡鬼一般。
她此言一出,祝文良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如鐵。
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去,婦人捂著胸口繼續道,“我是你的妻子秦夢瑜!這些年,你將我囚禁在柴桑,從未來看過我一眼,甚至還將我那剛生下的孩兒抱進皇宮,替換你表妹生下後夭折的兒子。”
“你可曾想過,我失去了兒子,這些年活得生不如死!”
“你個賤人!一派胡言。”祝文良怒斥著正要上前掐住秦夢瑜的脖頸時,卻教一旁的東陵晟以內力震了開來。
驚魂未定之餘,秦夢瑜轉眸看向已慌恐失色,一臉痴然的東陵皓,咬唇道,“他生下來後,我便只餵養過他三日。我到死都不會忘記他肩背上有一處菱形胎記。這點,可以問乳母許四娘。”
再度望向祝文良,她繼續道,“如今,你終於成為了北胤呼風喚雨的丞相,而你的親生兒子當上了太子,可他卻無惡不作。”
“若將來北胤國會毀在他的手裡,還不如今日由我來終止這一切!”
“孤是太子,
天命所歸!孤要親手殺了你,看你還如何胡言亂語!”東陵皓忽然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一雙瞪得巨大的眼中,滿是爆裂血絲。
說著,他抽出藏在喜袍下的匕首,就要朝秦夢瑜刺去。電光火石間,東陵晟以緊重的指力捏上了東陵皓的手腕,以至他虛力得令匕首瞬間掉落在地。
由指尖流轉出一抹強勁的內力打入他的體內,東陵皓霎時便因氣血翻湧而噴出了一口鮮紅。
眸光倏地狠戾了幾分,東陵晟微微挑眉,便一聲令下,“來人!”
他話語剛落,四周便忽然被禁軍團團包圍了起來,而東陵皓亦被牢牢地控制了住。
此時,禁軍中正有一名身著銀寒盔甲的將軍緩緩走了過來。
這突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瞬間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而已自行掀開喜帕的李惜朝來人定眼看去時,不禁大驚。
此人竟是她的父親,李肅。
“原來如此!好你個東陵晟,我竟中了你們的圈套!”祝文良厲怒的嘶吼著,眼中的暴怒仇恨,似要將眼前男人千刀萬剮。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蠢。你想逼李肅策反投靠你,本王便將計就計。不過是犧牲了區區幾人的性命,你就對李肅深信不疑。”
鳳眸輕轉,東陵晟淡淡地說著,似乎眼前的勝利並不能撩動他的心緒分毫。
此刻,整個英寧殿與皇宮都已教李肅控制,溫敏彤與祝文良再無轉圜的餘地。
眼看大勢已去,溫敏彤終究不甘心。忽然大笑起來,她凝聲道,“本宮是皇后,除了皇上,誰也沒有權利廢除本宮。”
“那就讓朕親自廢了你的皇后之位!”此時,溫敏彤身旁一名司禮官模樣打扮的人,朗聲開了口。
當他抬起頭走到眾人的視野範圍後,大家才發現,他竟是一直重病不起的皇上。
眾人誠惶誠恐著還未來得及思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便已紛紛跪下叩拜道,“皇上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