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臻不再說話,姜望也已經有了問題的答案,於是後退一步。
“此戰勝者,齊國姜望!”
餘徙的宣聲適時響起。
章谷親自上得臺來,將秦至臻抱下臺去。
此戰雖敗,秦至臻亦是秦之天驕,秦國不會讓天驕寒心。
秦至臻的閻羅天子真身被擊破、臟器被鑿空,已經是致命的傷勢,餘徙為他吊住了生機,但若想要真正復原,秦國也少不了下些血本。
當然,對於為國而戰者,怎麼下血本都不為過。
黃河之會的正賽上,只要沒有當場戰死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傾力救治,使其恢復如初。
其意義,也不僅在於一個天驕的未來。
只是,在餘徙真正宣佈勝負之後。
人們才恍然驚覺一件事情——兩個代表神通最高成就、也理所當然應在同境最強之列的天府修士,居然都沒能奪魁!
一個只能與人並列第二,另一個甚至止步四強!
這屆黃河之會的陣容,實在恐怖。三十歲以下無限制場還未開始,已叫人覺得驚歎。
不知十年百年後,這些外樓境、內府境的閃耀星辰裡,有幾人神臨,幾人洞真,更有幾人身殞!
神臨之境前,多少人蹉跎一生。其中也從來,不乏天驕!
此刻姜望慨然立在演武臺上,身上風火皆退、神光已斂,青衫上血色斑斑,卻自有一股卓然氣度,飄飄如仙。
其時滿場皆靜,目睹這驚世一劍後,那種震撼,在人們心中久久不去。
忽然——
“青羊青羊,你是最強!!”
齊國觀戰席上,許大才子振臂高呼,面紅耳赤。
“姜望姜望,第一在望!!”
子舒捏著拳頭,也很賣力地喊著。
姜望險些一個趔趄。
那種傲岸無敵的氣勢,瞬間瓦解。
他分明看到,真君餘徙剛剛正準備說什麼,卻又止住。看來也是被這乍起的口號聲憋了回去……
許高額竟能堵真君之口,也真是曠世奇才了!
現場的列國觀眾,反應不一。
在黃河之會這種意義重大的場合,喊這種浮誇的口號未免太不合適。
但有剛才這一戰為註解。
這口號雖然沒什麼文采可言,但竟也叫人覺得,這麼喊沒什麼不對……
本就堪稱最強,本就第一在望!
倒是某葉姓真人終於抓住了機會,嘖嘖連聲:“你看看,你看看齊國都是一些什麼人!純屬馬屁精嘛!安安要是跟著去了齊國,指不定以後變成什麼樣!還是咱們雲國好。雲國人質樸!”
旁邊的葉青雨捂嘴偷笑:“我倒是覺得,他的這些朋友,還蠻有意思的。”
某葉姓真人頓覺牙癢。
黃舍利羨慕地看向齊國那邊,用胳膊肘撞了撞中山渭孫:“哎我說,咱們荊國的儀式感得跟上啊!同為天下強國,怎能被比下去?我先時打得辛辛苦苦,大勝歸來,喝彩的聲音都不夠大,還稀稀落落的,一點都不整齊!”
中山渭孫心裡一萬個不忿。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事也不歸我管啊。驍騎大都督不就在旁邊嗎?姓黃的你能不能找對人?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讓一個已經落敗了的人,去考慮贏家最後的待遇……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以為我中山渭孫好欺負嗎?
中山渭孫正在心裡憤憤不平著,忽地反應過來,驚悚地看向黃舍利:“你不是想讓我給你喊口號吧?”
黃舍利滿臉寫著‘孺子可教也’。
伸手拍了拍中山渭孫的肩膀:“既然你主動請纓,這事就交給你了。口號必須不能比姓姜的弱了,這決勝之局,爭力也要爭勢。勢弱一分,就很可能影響全域性,輸得很慘。渭孫兄啊!”
她笑眯眯道:“你不會想讓我輸吧?”
心中的趙鐵柱瘋狂咆哮:“你虛榮你就直說不行嗎?
你跟我扯這麼多有的沒的!我還不知道你?
想我中山渭孫,那是何等人物,國之天驕,神通蓋世,讓我給你喊這麼羞恥的口號?你想都別——
等等!
這是已經開始找藉口了嗎?
到時候贏了都是你黃舍利天縱之資,輸了就怪我沒有給你爭好勢?
姓黃的你好陰險,你欺人太甚啊啊啊!”
面上的中山渭孫微微一笑,僵硬之中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