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苦海無涯天作岸(2 / 4)

小說:赤心巡天 作者:情何以甚

大人物!

他並未遮掩來意,而且表達得很明白——楚國自為其事,該滅宗滅宗,該殺人殺人,什麼大宗之主、南斗六真,儘可屠戮。大可以把如龍伯機一類的弟子關押起來,留待後續處置。

這樣誰也說不出楚國為他方避刀的話來。

待到明年秋日,或者別的什麼時候,等此事淡化了影響,他和中山燕文再加付一些條件,接龍伯機出獄。如此波瀾不驚,兼顧多方,確實是妥當的策略。

唯一可慮的是……龍伯機這個並不顯眼的大宗真傳,神臨境的修士,是如何能攪動天下風雲,在苦海漾開這樣激烈的漣漪?

他與中山渭孫的友情,牽動了北方霸國的鷹揚衛大將軍;這中央大景的東天師,又是緣何而至?

宋淮看了中山燕文一眼,同病相憐地搖了搖頭:“我們都這般年紀,都是做長輩的人了,還能為什麼憂心呢?”

他對伍照昌說道:“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兒,現今還在太虛閣裡坐監。諸位賢達當面,宋某也不說暗話。我原本打算等他出來,用一個大景總憲的位置,彌補他錯失的光陰。但這小子前些天求得了太虛閣員的體諒,給我寄了一封信。信上說‘若親友皆安,久刑飲甘。若天人兩隔,不免獨吊’,說這五年的監期,他不要其它補償,只要換一個朋友的周全——你們說,做徒弟的說到這個份上了,做師父的能夠視而不見麼?”

在進太虛閣坐牢之前,陳算的官職是景國御史臺左副都御史,屬於御史臺第三號人物。從這裡再往上,就只有右都御史和左都御史這兩個位置,每一步都是根本性的躍升,千難萬難。

尤其是在景國這樣一個歷史悠久、諸方勢力盤根錯節的古老帝國,每一個位置都有無數雙眼睛,論資排輩都不知要排多少年,且有得熬。

其中左都御史,又別稱“總憲”。

坐得此位,即可掌控御史臺,名正言順監察百官,是景國第一等權位。在位格上,與真君都可平起平坐。

景國內部是如此描述權柄的:鏡世臺觀天下,中央天牢刑天下,御史臺監察百官,也包括鏡世臺和中央天牢。

東天師為愛徒準備的補償,不可謂不豐盈。

而陳算竟以此為籌,要換他的朋友。

直到現在,姜望才恍然明白,陳算在太虛閣樓一次次自殺,是要求一個什麼樣的機會,那封家信是為誰而寫。他才知道,原來陳算也與南斗殿的龍伯機是好友。

他自己同龍伯機只在龍宮宴上有過一面之緣,並不瞭解其人,沒有什麼印象。此刻卻生出好奇來——真想知道龍伯機有何過人之處,能有這樣的朋友,為他這樣的付出。

伍照昌緩聲道:“想來令徒的這個朋友,名字也叫龍伯機。”

宋淮嘆了一口氣:“不幸正是這個名字。”

中山燕文抬手把中山渭孫抓到空中,在這個過程裡,為他調理傷勢:“你們三個都是朋友?”

中山渭孫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是的!”

他也是至此方知,太虛幻境裡的賈富貴是誰。

也因此明白了,為什麼賈富貴突然就音訊全無,多少封飛鶴傳信都不回應。為什麼好好的鴻蒙三劍客,只剩他一個人在鴻蒙空間裡寂寞地晃悠。

真是人間多風雨,各有各的難堪,各有各的屋漏。

往時在鴻蒙空間裡,他們說起各自的生活來,可都是一帆風順,快活無邊的。

但知曉賈富貴也在盡力營救上官後,他忽然就不那麼的孤獨了。

他承認他這次表現得非常愚蠢,可真正的朋友,不就是和你一起做蠢事的人嗎?如此這個人人都很聰明的世界,就不是那麼的難以面對。

伍照昌看了看宋淮,又看了看中山燕文:“中山將軍和宋天師都開口,按理說我不該不給面子。但話又說回來,既然中山將軍和宋天師都開了口,那麼龍伯機這個人的分量,我是不是還需要重新掂量?”

宋淮的那一聲嘆息,便是為此!

他既然答應了徒弟,要保一個龍伯機,不被楚國痛宰一刀,是萬無可能的。尤其是陳算在太虛閣裡表現出來的決心,楚國一定已經透過鬥昭知曉。

換成屈舜華這樣的年輕人,或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事情也就辦妥了。

伍照昌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我們都是越老越心軟,被晚輩拿捏的人。”宋淮淡聲道:“但我和中山將軍,又不太一樣。他愛孫心切,我在蓬萊島卻是冷清慣了。最好是我的徒弟不要怨我,可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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