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落在關鍵。不愧是正面擊敗項龍驤、贏得河谷戰爭的蓋世名將。
秦國在虞淵的準備是如此充分。
即便沒有黎國加入,虞淵長城也能修築成功。在黎國加入之後,秦國更顯從容。
這“從容”所導致的結果,就是以大秦太子贏武為首的激進派,想要在神霄戰爭開啟前,摘下更大的勝果。
一顆修羅君王的頭顱,一條堪稱現世偉跡的虞淵長城,都不能叫他滿足。
這野心之大,能吞日月!
火光在石洞裡跳躍,嬴武那雙怒虎雄獅般的眼睛,在火焰中放大了野望。嬴武的問題,落在每個人耳中。
計昭南搖了搖頭:“我沒什麼胃口,談不上是否滿足。”
嬴武看著他:“孤知曉,你計昭南長於爭生死,殺性極烈。只有洞真境的李一,能夠滿足你的胃口。可惜他一步得道,你只好韶華空握。
“但你計昭南,難道會就此止步嗎?
“你和李一的距離是更遠了,但也更近。抵達現世絕巔之後,進益更難,他要在極限向外拓展,每一步都千難萬難,而你還有高速成長的可能,反倒是多了追趕的時間。
“計將軍,洞真當然已是不錯的風景,但你難道會滿足於現狀?是否挑戰李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挑戰未來。孤要帶給你的,不止是前所未有的功業,還有你突破自我的契機!”
計昭南已經無心追究怎麼連嬴武都知道他想挑戰李一,看起來這他媽已人盡皆知。他沉默的姿態說明,他已被嬴武的話語所打動。
嬴武看向甘長安。
甘長安斟酌著道:“人這一生,多少風雨,誰能得一‘安’字?能長安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不必強過八歲的我,您說呢?”
嬴武不說話。
甘長安改為賠笑:“殿下,我還只是一個神臨。我家高祖父真的在等我回去喝茶。”
對自己人,嬴武就不那麼客氣,大手一揮:“行動的時候,你負責放哨。”
甘不病固然是德高望重,軍中宿將,大秦老勳。可也畢竟是嬴姓皇族的臣子。
面對嬴武這位幾乎是確定能夠登臨的秦太子,甘長安搬誰都沒用,只能將一聲嘆息咽在心裡。
他不由得思量……愁龍渡和虞淵長城外,究竟哪邊更危險?
兩處都有姜望,姜望可以抵消。那麼李一和嬴武,誰更能惹事?誰更危險?
甘長安用餘光關注著嬴武,而嬴武看著姜望。
臨時組成的長安小隊,在等待最後的決定。
姜望沒有立刻說話。
嬴武說的話很大,但有一點說得沒錯——幾尊惡修羅的死,的確不能讓他心中有太多興奮。
他一直處在飛速成長的狀態裡,他還在追求更好的修行。
他寧可遇到宗湮那樣的惡修羅,久戰不下,或不敵逃走。他能從中學到更多,收穫更多。
被以二圍四的烏古都他們,廝殺起來,著實不夠激情。毫無懸念的戰鬥,便只是為了完成任務,難以享受戰鬥樂趣,無法讓他邁向更強。
嬴武真是極具人格魅力的豪傑,又做足了功課,很懂得對症下藥。這樣的人,哪怕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也必能起於草莽,聚眾成事。
但這種人,也極其危險。
古往今來,哪個以權勢登頂的豪傑,腳下不是累累骸骨?
嬴武又道:“姜閣員,孤這次秘密出塞,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因為當日是你第一個對皇夜羽出劍,孤相信你的勇氣。重玄遵和秦至臻也是太虛閣員,更是蓋世天驕,但孤還是覺得,先得到姜閣員的支援,這次冒險,才有成功的可能。”
這麼清晰的踩二捧一,姜望就不能沉默了。
他緩緩說道:“我還不知殿下的計劃是什麼。去為一件有希望的事情去拼搏叫勇氣,為不可能的妄想而戰鬥,叫自尋死路。我還很年輕,我不想找死。”
嬴武咧開了嘴:“孤要殺皇夜羽。”
簡單一句,字如驚雷。山洞有那麼一瞬間是死寂的,就連火焰也靜止了。
姜望見慣了大場面,只‘哦’一聲:“貞侯來了嗎?我們做誘餌?”
嬴武笑了笑:“姜閣員很習慣做誘餌?”
甘長安幽幽道:“這些天我一直在做餌……”
凝重的氣氛總算散去了幾分。
但嬴武繼續說道:“修羅君王阿夜及之所以身死道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意。他習慣了過往的戰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