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陪您在這裡修煉幾天,就是不想您參與戰事。敵人兇橫,不可輕攔!”
“我獅家血脈,豈可懼敵!兄弟們都戰死了,我不可藏刀!”
“公子!此意外之事,與您無責!那至少是個真人,不要去送死,藏在地窖或還能有一線生機啊!”
這不是那尊老獅子新近培養的後代嘛!
據說是要填補天海王獅善聞之空缺的獅族新起天驕,老獅子獅安玄的寶貝血裔。
真是緣分!
姜望倏然折回,縱身掠影,已入城中華府。
“獅兒不必糾結,我來也!”
入府的同時一劍斬出,瞬間劍光滿院!
此府列陣之妖卒兩百六十七個,連護衛統領在內,皆死於一劍之下。
姜望施施然探出左手,已將那妖兵拱衛的滿頭金髮的俊朗獅族捏在掌心。
“獅安玄呢?”姜望以見聞掩住面容,隨口喝問,聲如洪鐘:“我來尋他單挑!”
名為獅善鳴的年輕獅族倒也勇猛,只是怒口一張,奮力咬來:“區區真人,裝什麼衍道!待大祖知聞,必來殺你!”
天可憐見,作為獅族後起之秀,大祖獅安玄欽定的可以接替獅善聞位置的天才,他勤勤懇懇練功,不曾有一刻懈怠。大祖對他也很是關照,在自己有行動的時候,還特意把他丟到南天城來休養。令他潛心修煉,避開刀兵。
但人族的真人怎麼殺來此地?天地之界不存在了嗎?
姜望一聽獅安玄果然不在,順手一扭,便將這顆頭顱摘下。
殺妖的同時,他已經飛出南天城外,手提妖顱,回身一劍,在那南天城的城牆上,刻下一行大字——
誅妖者,大齊博望侯重玄勝!
字跡故意的胖大了幾圈,筆鋒狂囂,間染幾點鮮血。
而後便縱青虹一道,消失在南天城殘餘眾妖的視野中,自入混沌深處。
整個過程,怎一個“快”字了得。
穿出混沌,姜望第一時間飛縱,並指一點,一道劍令直上雲霄,極速飛往燧明城。而後斂聲斂息,蓄勢以待。
接下來便看南天城那邊如何反應。
若來的是真妖,他當暴起殺之。
若來的是獅安玄……秦真君救我!
……
……
“你在等誰救你?等得到嗎?”
天地未開,宇宙未形。
在喪殺五感、湮吞元力的混洞中,有一個平靜的聲音,如律令般響起。一字一字,威如淵海。
此聲之後,有窸窸窣窣蟲豸攀行的聲音回應。
繼而在嘈雜的蟲豸聲裡,誕生出一個邪異而瘋狂的聲音:“是否有一種可能,死亡正是我所等待、我所尋求?有機會死在中域第一真人的混洞太無元玉清章之下,我萬分激動!”
此聲是自無生出有,在混洞之中開出天。
於是茫茫無際的混洞裡,誕生了一抹綠焰。
綠焰跳躍,顯見其光,照出了無邊混洞裡,一個沉靜的男子。
此人身穿一領虎嘯山河袍,踏一雙登雲靴,額寬臉闊,自有堂皇之氣。兩手平靜地張開,骨節粗大,彷彿掌握宇宙。
他便是樓約!
中域第一真!
也是天下第一真最有力的競爭者!
他平靜地看著面前這縷綠焰,在綠焰的閃爍之中,看到一張扭曲的瘋狂的臉。而後才看清那雙綠眸。
“原來如此!”
在這平靜的注視裡,樓約已窺其真,語氣沉篤,帶了幾分讚歎:“你的死亡即是最歹惡的咒,殺你者將永為咒力所擾,永世受咒道糾纏。後世凡有修咒道者,皆要以此為先咒——難怪桑仙壽都說沒把握單獨殺你,要請我來,你的確開闢了一條通天的道路!”
綠焰之中尹觀的面容不再搖曳,長髮卻在張舞:“承蒙您如此居高臨下的讚譽。但願我苦心為事,能收些微之功。使天道成缺,叫你此生有憾!”
焰光暴漲!
那邪異的綠焰瞬間化作一條碧鱗巨蟒,頷下有肉須,額上有鼓包,遍身鱗片,每一片都刻寫著妖異的咒文。
在連日的逃亡與逐殺之中,作為現世咒道最高成就者,尹觀所凝結出的咒鱗邪身!
此身只是顯形,便已經撐住混洞,自開天地。
碧光遊走八方,要化混洞為咒世。
所有未分的元力,未開的五行,混洞裡的一切,在這時都誕生了清晰的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