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望打破凡俗壽限,有機會成就神臨的人。
他也真正的為國盡忠,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但不應該,是被騙著去……
“好好好。”杜野虎哄小孩一樣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隨便敷衍了兩下,就道:“酒肉穿腸過,煩惱隨著走。來,喝酒,喝酒!”
“你他媽就知道喝!酒囊飯袋!”段離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一抬碗,把酒灌進肚子裡。
又繼續罵道:“老子的九江玄甲,都要被你們這些龜兒子敗掉了!”
杜野虎抹著臉上的唾沫星子,又給他倒了一碗酒,嘴裡繼續敷衍道:“是是是,著實可恨。”
抬起自己的酒碗:“來,老段,咱們再幹一碗。”
段離滿臉通紅,狠狠地看著他,看了很有一陣。
看得杜野虎已經自顧自喝下了第三碗,才罵道:“真不知道老子當初是怎麼瞎了眼,還想把九江玄甲交給你!”
他甚至突然就帶了一點哭腔:“以前叫老子段爺,現在叫老子老段!”
杜野虎著實無奈了:“你前天喝酒的時候跟我說的,說以後咱們兄弟相稱,讓我叫你段哥哥。我說那不好吧,你說那就叫老段。這麼快就忘了?”
段離一甩手,蹭地站起,撒起酒瘋來:“酒桌上說的話,能算嗎?”
“好的,好的,不能算,爺,段爺,老虎錯了!”
杜野虎趕緊將他拉回座位:“我給你賠不是。來,我先乾為敬。”
他一仰頭,乾脆利落地幹下一碗。
咕嚕咕嚕喝完,一抹嘴,又道:“我連幹三碗,以示歉意!”
然後又開始倒酒。
“給老子住手!”段離一拍桌子,把桌上的酒菜都拍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老子喝多了?想趁機掏老子的家當?他孃的你蹭酒蹭瘋了吧?”
杜野虎遺憾地看了酒罈一眼,感覺今天也差不多陪夠了,該回去睡覺了……人生不就是喝酒、睡覺、殺人麼?
於是說道:“瞧你這話說的。那今天先到這兒,我下次再來陪你!”
說完便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真可謂來也瀟灑去也從容。
來時雙手空空,走時腹內飽飽。
“你給我站住!”段離喝止他。
杜野虎無奈轉身:“又怎麼了?”
莊雍國戰結束後,段離便總是如今這副樣子,動不動撒酒瘋,耍小孩子脾氣。
他早年專注於九江玄甲,未娶妻未生子,如今一朝廢去,又性情大變,也沒個親近的人照顧。
已成廢人的將軍沒誰在乎,杜野虎只好勉為其難,常來看看。
但說到照顧人,他確實也是不擅長。也就是陪著喝酒,自己也順便過點酒癮——現在怎麼說也是正式的一軍偏將,手底下一堆弟兄。他那點餉銀,全分下去了。自己喝酒倒是也能喝得起,喝這麼好的酒就有些為難。
段離搖搖晃晃地站著,用手指著他道:“我喝酒時說的話,可以不認。但是你不行。你不管什麼時候說的話,你都得認!”
杜野虎撓了撓頭,敷衍道:“認認認。”
他往前走了幾步:“來,段爺,我扶你到床上去歇著。”
“你站住!不許過來!”段離酒氣熏天:“我還沒有說讓你認什麼呢!”
杜野虎只好站住:“我什麼都認,好吧?段爺,這一整天喝的,天都黑了,你該睡覺了。”
“呸!你才該睡覺了!”段離啐了他一口:“老子清醒得很!”
要是換一個人,不管什麼身份,杜老虎早就大耳刮子扇過去了。他杜老爺從不慣著誰。唯獨是段離……
自他進入九江玄甲以來,一直對他諸多照顧。
他酗酒、打架鬧事、沒日沒夜地睡覺、戰場上經常殺意上頭多次違背軍令……
一樁一樁,都是段離幫他壓下來的,還破格提拔他做了九江玄甲的偏將。
說是恩重如山,並不為過。
杜野虎嘆了口氣:“是,我說錯話了。您消消氣。要不我再罰酒一碗?”
回應他的是一隻軍靴:“給老子滾!”
杜野虎偏頭一閃,笑哈哈地就往外走。
現在滾,他求之不得。
“你給老子站住!”段離又喊道。
杜野虎無奈地停下:“咋了啊,我的段爺!”
“你說!”段離忽然撇著嘴,酒氣滿臉,很有些委屈的樣子:“我不管讓你做什麼,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