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眉冷目冷,連發梢都帶著一種距離感。
偏偏她的眉眼唇耳,每一個細節都堪稱完美。
即使是赤雷妍,也根本挑不出毛病。
赤雷妍以最挑剔的眼光往下看,看到這女人高挑的身形,妙曼的體態,簡直是造物主精心裁剪出來的一般妥帖。
這時對方也察覺到她的注意,視線冷冷地掃了過來。
被這雙又冷又傲又美麗的眸子一激,赤雷妍竟有些躲閃的迴避了。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自卑感。
這何等荒謬!
她赤雷妍可是赤雷部第一美人,等赤雷部贏得這次生死棋勝利,說不定也能爭一爭浮陸第一美人的名號。
她竟會在另一個女人面前,感到自卑?
赤雷妍甚至是憤怒地又瞪了回去,但那女人的視線早已經移開。全不曾在意過她一樣!
“這又是哪裡來的賤人!”憤怒的話語脫口而出。
赤雷妍忽然感覺,整個身周的溫度,都驟冷了下來。
她強撐著瞪著那個女人,也就沒有注意到,那個她嘴裡娘麼兮兮的小白臉,此時眼中滿是遺憾。
姜無邪的眼神完全是在說——完了,這回你是真的要死。
他單純的為一個美人的凋零而遺憾。
李鳳堯並不看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只是瞧著雷佔乾,眉頭輕皺,於是遍地是寒。
“雷佔乾,這是你的女人?”她說道:“管好她的嘴。”
“哈哈哈哈。”雷佔乾忽然洪聲大笑:“鳳堯,不要把氣氛弄得如此緊張。”
他攤了攤手:“如果你確實感到吃醋,我可以讓你批評批評她。但咱們說好,你不能真把她怎麼樣,因為畢竟是我雷佔乾的女人。”
“嘖!”姜無邪忍不住嘖出聲來:“他是不是覺得他很幽默?”
“好像是的,殿下。他試圖緩和氣氛,順便調戲了一下李姑娘。”
一個聲音陰陰的從另一面傳來,方崇亦走到這處棋位中。三方合圍已經形成。
實在也不需要他們推波助瀾。
李鳳堯已經乾脆利落地一伸手,抓住那把如冰如玉的長弓,冷冷盯著雷佔乾:“看來你是真的想死。”
她的態度絕無虛假,是真正徹骨、要分生死的寒。
“好好好。”雷佔乾迅速舉起雙手,示意告饒:“如果你能熄雷霆之怒,我願意向你道歉。”
方崇陰惻惻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世上也不必有戰爭了。大家彼此道個歉,萬世太平。”
雷佔乾臉上的討好消失了,他轉過頭,用那雙深沉的眼睛,冷漠地注視方崇:“姓方的,你能不能夠明白,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跟李姑娘說話,有哪怕一丁點,你多嘴的餘地嗎?”
“嘖!”姜無邪輕佻笑道:“四海商盟一等執事,比你雷佔乾差在哪兒?說你幾句怎麼了,還想殺了他?真拿你當皇親國戚了?你問問本宮可願認你這慣打秋風的窮親戚?姜無棄還未坐龍庭呢!”
姜無邪話裡話外,都想把雙方變成生死矛盾,而不是簡單的秘境利益之爭,挑事挑得很乾脆、很直接。
倒是當面被羞辱的方崇本人,卻很有唾面自乾的覺悟,還出聲迴轉道:“只要雷公子您識趣地退出棋局,方某人做一陣子啞巴也是可以的。”
然而……
雷佔乾似乎根本看不懂姜無邪的伎倆。
或者更準確的說,他並不在乎。
他甚至伸指點了點方崇,不留半點情面:“如果你不打算閉嘴一陣子,那你就準備好閉嘴一輩子。”
他不對姜無邪說什麼,因為他不能夠殺死姜無邪。在齊國,無論姜無邪有多放肆,他的身份都能夠撐得住。^
而對於雷佔乾而言,放狠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說要殺人,那就一定會殺人。他說要讓方崇閉嘴一輩子,他就的確有這樣的決心和把握。
就在此時,絃聲忽動,一道霜光疾射而至,化出箭形。
雷佔乾猛然回身,手纏雷光,將這支冰箭直接握碎。
碎冰如流光,點點而落。
這一箭,與其說是偷襲,倒更是警告。
李鳳堯冷冷看著他:“我也同樣送一句話給你,如果你現在不道歉。那你就不必道歉了。”
誰都知道,雷佔乾天賦好,實力強,也極風流,可願說妻妾成群。
拿她跟自己的侍妾相提並論,問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