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把戲的?他不能假設,在僵硬的斯大林國家體系中,下屬膽敢向“各族人民領袖”隱匿如此重要的情報?霍普金斯應該問一問這個情況。但是,他出於禮貌什麼也沒有說。 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考慮到斯大林對希特勒的特殊態度。他們一直未曾謀面。但是,斯大林曾經期待這樣的會見,他對納粹獨裁者有一種獨特的嚮往之情。從希特勒的說法來看,他也高度評價斯大林。他們之間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們控制大眾意志的手段在許多方面是吻合的。  
希特勒的問題:您是德國人嗎?(1)
納粹德國與蘇聯有著令人驚異的相同景象——同樣的神話領袖,將###投入集中營並徹底消滅。 我跟斯大林、希特勒、丘吉爾、羅斯福、周恩來等政要握過手,這樣的人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數。 當我回答自己是俄羅斯人時,希特勒驚呼:這不可能! 1940年在納粹德國工作期間,我看到了一幅令人驚異的景象:同樣地在“神化”領袖,舉行同樣的大規模###和閱兵,人們手裡拿著元首的畫像,而孩子們則向他獻花。非常相象的宏大的建築,繪畫中也有類似我們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英雄主義題材。希特勒把所有的###投入集中營並徹底消滅之後,也像斯大林一樣,藉助強大的意識形態宣傳製造一種效果,群眾開始神化他。我觀察了從法國得勝歸來的德軍在柏林舉行的閱兵儀式。我站在主席臺旁邊看到,當希特勒乘座敞篷“賓士”駛過人群時,所有的人都湧向他,婦女們舉起嬰兒讓他觸控。希特勒仇視人民,但卻善於討好它,稱之為“主宰者種族”。斯大林也一樣,慈父般向那些走過列寧墓、頌揚他的遊行隊伍微笑,也討好地稱之為“共產主義的建設者”。然而,在心裡卻將他們罵作蠢材。 但是,在那時,我還不可能進行這種類比。當時有許多情況我並不知道,所以也無從理解這些不祥的巧合意義何在。因為,德國和我國宣稱的目標是截然不同的:斯大林號召蘇聯人建設人人平等,人人幸福的社會主義社會,但是,這並沒有妨礙他將許多民族全體遷移到西伯利亞,消滅千百萬的農民。希特勒宣佈了“主宰者種族的千年帝國”。但是,他卻將德國民族最優秀的人投入戰爭的絞肉機,像躁狂症患者般頑固,將德國文化的無價遺產變成了瓦礫。 1940年11月12日,我跟隨莫洛托夫進入希特勒在柏林帝國辦公廳的辦公室,那是我第一次直接見到希特勒。當時,元首正處於權力和榮譽的巔峰:他腳下是整個西歐。法國被打敗了。英國人躲在幾個島嶼上,預計情況會更糟。希特勒意識到了德國戰爭機器的力量,所以舉手投足十分高傲自大。在這一點上,他的表現跟斯大林完全相反,後者總是用裝出來的平易近人和完全無意追求效果而使人感到震撼。跟希特勒不同,斯大林認為,如果對千百萬臣民握有生殺予奪的權力,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張揚這種權力。 當我們進來時,希特勒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他坐在一張巨大的寫字檯後面,埋頭看檔案。但他很快抬起頭,迅速站起來,邁著碎步朝我們走來。我們在房子的中央停住了。我們是莫洛托夫和他的副手傑卡諾佐夫,以及巴甫洛夫跟我——我們兩人都是翻譯。元首跟每個人握過手。他的手掌冰冷而且潮溼,讓人感到不舒服——就像觸控到爬行動物,握手有氣無力,乾巴巴的。這一點跟斯大林非常相像——他的握手非常平淡而冷漠。 也許,現在我屬於為數不多的、跟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最重要政治人物握手打過招呼的人之一了:其中有斯大林、希特勒、丘吉爾、羅斯福、周恩來等。他們各不相同。丘吉爾的手掌大而溫暖,整個包握住人的手,似乎在安慰。羅斯福的握手很有力,伸出一隻手,便令人感受到一種特別的力量。周恩來的握手相當有力,但也是十分客氣而友善。可能,這都是些主觀感受,但我記得的就是如此。 在帝國辦公廳,我受到了元首的特別恭維。當我開始翻譯莫洛托夫說,非常高興見到帝國總理時,希特勒顯然沒有料到我的柏林口音,仔細地看了看我,突然問道: “您是哪裡人,德國人?” “不是,”我回答他,然後馬上告訴莫洛托夫說了些什麼。我以為兩位領導人要接著談下去,但元首卻不肯停下來。 “您是德國族人嗎?” “不,我是俄羅斯人。” “不可能!”希特勒非常驚訝。 他轉向莫洛托夫,請他走到一張矮桌前,周圍放著沙發和椅子。我們跟了過去。 莫洛托夫跟希特勒共有過三次會談。最後一次會談結束之後,希特勒將客人送到帝國辦公廳的門口。我並排走著,一邊翻譯著他們之間的應酬話。代表團其他成員落在了後面。在告別之前,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