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了肥皂問題。可是,“軍事共產主義”時期,當發生這個問題之後,我父親花了一個星期自己學會了煉製肥皂,因此在我們避難的那個村莊範圍內解決了這個難題。莫斯科比其他地方堅持的時間要長一些,但是,1990年春天,經過六年的改革之後,實際上被迫推行票證制度。我國各族人民經歷了七十年多年艱辛勞作,無盡的磨難和千百萬人犧牲,結局竟是如此令人失望!…… 五月底,我們班已經透過了畢業考試,因此1930年的9月份,我應該在“布林什維克”工廠開始上班。兒時在工廠各個車間的迷戀使我具備了某些生產技能。我被招為電工,月薪40盧布,外加一張“工人”食品卡。“布林什維克”工廠裡的人對我很好。許多人認識我父親,有些人還記得那個整天泡在模具和鑄造車間的小男孩,他的兒子。工廠正在進行改造。電動馬達替換了傳動裝置,傳動皮帶和皮帶輪。寫著“辛辛那提”字樣的新式美國車床帶有內建發動機。但是,廠裡也在自力更生改造舊裝置。為此設立了一個專門的車間,生產發電機和電動機。線圈基本上是婦女們繞的,男人們裝配並安裝發動機,而我則被派去作整流器的刷子。一整塊壓縮石墨先用手鋸裁成規定大小。然後,再進行電鍍,在一端生成一個銅質層,加上接線柱。我喜歡這工作,但每到下班時,我渾身上下沾滿了石墨灰塵,活像個黑人。不管我怎麼洗都沒用,因為石墨吃進眉毛和眼睫毛裡。家裡人把我戲稱為煙筒清掃工。 要想七點之前趕到班上,早晨四點就得起床。五年計劃一開始,交通跟城市其他設施一樣便不再正常運轉了。有軌電車的執行不正常,並且也不是每次都能擠進車廂去。人們吊在踏板、車尾的緩衝板上。簡言之,坐電車希望不大。大部分時間我步行上班,但從家裡的距離大約有七公里。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飢餓年代(2)
夏天天亮得早,還好一些。可是冬天裡,早晨一片漆黑,實在不願意在積雪的街道上一步步挪著走!最令人難忘的是1931-1932年的冬天。饑荒已經打倒了市民。基輔市裡湧進了一批又一批難民。隔一段時間他們被送走了,但很快又會出現一批批疲憊不堪的農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人衣衫襤褸,已經走遍了烏克蘭,來到這個曾經富裕好客的城市尋找自己最後的避難所。現在,什麼人也幫不了他們。為了縮短路程,我從曾經十分繁華,可現在非常陰沉的路德街,這條路已經改名為恩格斯路,沿著一個陡坡直著走下來,走到比薩拉比亞市場。市場已經被封起來了,因為沒有人,也沒有東西可賣了。市場周圍平時擠滿了流浪的人們。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當時不得不跨過一具具已經凍僵、覆蓋著雪的屍體。早晨,警察會來收屍。但是,在我去工廠的清晨,這些被凍僵的一堆堆人體和破爛的衣衫令人毛骨悚然。 在“布林什維克”上班時,我考入了外語夜校的英語和德語班。當時我的外語已經不錯,但還是想進一步提高,而更重要的,是拿到可以做翻譯的證書。夜校是三年制的。還沒有學完兩年的時候,我已經透過了畢業考試。緊趕慢趕,是為了準備報考基輔工業學院。我想跟父親一樣作個工程師。可最終不得不改上夜校。因為“工人”食品卡,以及家裡情況困難,無法放棄工廠。況且當時我的工資已經是一百盧布。這已經是一筆錢了。 可是,生活依然十分艱難。已經沒有東西賣給“外貿商店”了。有多少錢也不管用。父親和母親瘦得很厲害,而我乾脆成了一副骨頭架子。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偶然碰見了一位中學同學。他告訴我,前不久在基輔新開張的“國旅”分部招收懂外語的年輕人上導遊翻譯班。條件非常誘人:工資150盧布,最主要的,是跟旅遊團組一起的免費伙食,以及一份相當不錯的口糧。我緊緊抓住了這個招工的事。當時是1934年初,烏克蘭大饑荒的第三個年頭。看情形不會有任何好轉。當然,無法兼顧工廠的工作,大學的學業和國旅的訓練班。經過思考,並跟家裡人商量之後,我決定冒險:遞交了辭職申請。 HJ*5/9〗不過,風險並沒有多大。由於我擁有翻譯證書,掌握兩門外語,所以毫不懷疑會被錄取。在招生委員會經過簡短的面試之後,果然是這樣。接下來安排了三個月的課程。給我們教授的有基輔的歷史,介紹了市裡和城區的風景名勝,蘇聯勞動法和司法體系的基本知識,當然還有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專業導遊給我們介紹了實際工作的經驗。這個課程在一般知識以及基輔羅斯的建築繪畫文化等方面使我頗有收穫。此外,加上在國旅兩年的工作,使我在某種程度上擺脫了天生的靦腆和拘謹。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