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四根或者五根爪子,而是六隻,兩根長長的獠牙從上顎刺出,看起來就像劍齒虎的大牙一樣,被咬上一口的話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條龍的確是龍皇,因為沒有任何一條正常的龍可能是它的對手。夏燹冷眼看著蒙興化身的四爪蛟龍被邪龍的六爪抓住,繼而隨手就送進了嘴裡一咬一嚼後囫圇吞了下去,而李斯化成的禿鷲也沒跑掉,一條銳利巨大的蠍尾從海面下破浪而出,輕而易舉就刺中了空中的李斯,然後同樣被抓起來塞進了邪龍的大嘴裡。
吃完了李斯和蒙興,邪龍低下頭,那雙紅色的豎瞳死死地盯著海面上夏燹,似乎是在打量第三個點心。
還好,我個頭比較小,應該用不著嚼吧。
夏燹很是無奈地這麼想,但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沉重了起來,繼而彷彿一塊石頭一樣向著血海底部快速沉去,而自始至終,那條邪龍一直看著他。
睜開眼,夏燹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沒見過的椽子,眨巴眨巴眼之後,他總算記起來,這個時代的房屋天花板似乎就是這樣子的,這麼說,自己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一個青衣的侍女恰好走了進來,看到夏燹好奇地打量她的時候驚叫了一聲,連忙跪下顫聲道:“老。。。老爺,您醒了。。。”
“。。。。。。”
這一刻,就算夏燹再接受能力強,也下意識感到一陣迷糊,自己記得之前似乎是在樹林裡見到了一個叫李肅的人,然後就沒意識了,怎麼會現在跑到這個陌生的屋子裡,還被一個不認識的侍女稱呼為老爺?
一個掛著管家腰牌的中年人從屋外走了進來,見到夏燹後連忙彎身道:“老爺您可算醒過來了,府上的用度恰好盡了,老奴正想請示您該怎麼做。”
“哈?”
夏燹現在真的迷糊了,怎麼聽這口氣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狐疑地看看一邊的銅鏡,再摸摸自己的臉頰,夏燹歪了歪頭,沒變成別人啊?可為什麼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就成了一個府邸的主人?
曾九也很疑惑,怎麼自家的老爺睡了一覺起來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昨天才剛剛置辦好這套位於洛陽東坊的宅邸,而且透過牙行買下了連同自己在內的五名奴僕,怎麼一覺起來就把這些事全忘光了?
臘梅和夏荷是女僕,而趙三和李進是男僕,外加曾九作為管家。這五個人還是牙行的高階貨色,等閒不得售賣。外加這套三進的宅子和一套前面街上的店面,如果不是有騎都尉李肅從中說項,恐怕還沒那麼容易買下。
一刻鐘之後,坐在大堂上的夏燹只感覺自己現在一腦袋漿糊,自己本來是打算先跟著曹操幹一段的,可是現在卻直接成了一個洛陽城裡的員外,而且還屬於那種有房有店有家奴的小成功員外。
等等,這到底是要幹嘛?
是洪埃乾的?可對方這麼做意義何在?雖然似乎也有過皇帝把自己的兄弟用宅子和領地圈起來當豬養的範例,但用在自己身上不太合適吧?
畢竟人家兄弟是分開的,但洪埃和自己公用一個身體,這種行為豈不是把自己也圈起來了?
龍行事無端,洪埃更是一條邪性十足的蠍龍。不得不說,他這一手是的的確確將夏燹打懵了。
穿著一身被臘梅套上去的玄色員外服,夏燹坐在大堂的餐桌前獨自一人據案大嚼,食物倒是十分豐盛,整條的燒魚很對胃口。趙三是雜役,李進是廚子,所以這兩人在後院幹活居住,而臘梅和春荷是貼身侍女,所以和身為管家的曾九一起侍立在旁邊,準備隨時伺候身為老爺的夏燹。
這真他媽太詭異了,睡一覺起來就成了一個有人伺候的員外郎,這似乎還是自己醒過來之後遇見的第一件好事。
曾九也感覺實在太詭異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睡一覺起來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一件事都不記得了?以前他還不信有人能真把身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現在他信了,因為怎麼看自己這位員外老爺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赤魃悠閒地屬於自己一匹馬的馬棚裡甩著尾巴吃飯,同樣是調得很細緻的肉糜,看起來李進這個廚子的確功力非凡。
而餵馬的則是趙三,眼見員外老爺走過來後連忙下跪行禮,被心不在焉的夏燹隨手擺了擺示意他起來。
曾九一直跟在夏燹背後,看了半天他總算想起來了自家這位員外老爺和昨天不同的地方,似乎是頭髮變黑了,而且眼珠子也不發紅了,不過這怎麼看應該是正常人的表現啊。
“曾九是吧?你剛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