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想到皇帝老爹這麼無恥,震驚的看著他,隨即就琢磨起來了。要不要把達戎佧沒死這件事告訴他?是告訴他,讓他去對付慕紫幽?還是裝不知道,看著他在群臣面前,現出原形,丟盡臉面?他們打起來,自己能逃出生天,保住一命?還是皇帝老爹現在知道達戎佧活著,對自己的利益較大?
不管怎麼樣,太子是做不成了,再怎麼推脫責任,自己聯合烏維立,攻打大燕可是事實。
太子盤算來盤算去,最後咬牙說道:“父皇,兒臣倒是願意擔下所有的罪責,可是達戎佧還活著,慕紫幽早就知道了一切,兒臣擔心,她是要連您一起都不放過,父皇,您要小心啊!”
“你說什麼?!”宣武帝見他一直以來的擔憂成為事實,不僅驚慌失措起來。如果慕紫幽不是女神的後代,沒有那震古鑠今的本事,他還用不著這麼害怕,可是那丫頭,本來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又有通天的本領,又深得老百姓的愛戴,如果真要報仇,他該怎麼辦?
雖說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皇帝,殺個大臣無可厚非,可是老將軍一生鐵骨錚錚,對他和大燕忠心耿耿,從沒犯錯,他真要殺人家,都找不到好的藉口,何況現在,你在人家平叛的時候,在背後暗下毒手?何況還死了好幾千無辜的將士?
慕紫幽如果聲討自己,自己不但顏面盡失,不能殺她,還有可能失去民心、軍心,被趕下龍座。
這要是別人,他有軍權,可以殺了她,殺了慕英毅,可是慕紫幽不同,自己能不能殺得了她都不知道,何況帝都和帝都周圍的兵力,有三分之二還掌握在她二叔慕英毅手中。
宣武帝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即使當初他父皇要立魏王為太子,他都沒有覺得這麼無助,彷彿被逼的走進了死胡洞,看不見出路在哪。
他又是焦慮,又是氣惱,又是擔憂,只要一想到紫幽明明知道他參與了謀害慕俊遠和慕家軍,可是卻偏偏裝出不知情的樣子,欺騙他說達戎佧已死,他就覺得惶恐不安,羞惱異常!他幾乎敢肯定,慕紫幽後來定下的這個引蛇出洞計策,絕不單單是要毀了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而是想要他痛心。你害我爺爺和二叔,我就挑唆你兒子殺你,殺得了很好,殺不了,也要讓你嚐到剜心之痛!
是啊!他很痛心,三個兒子加上一個皇后和貴妃,全部想要他的命,他如何能不痛心?兒子,那都是他的血脈至親啊!
宣武帝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宮裡的。氣惱之下,陰沉著臉,對於公公沉聲命令道:“傳旨下去,朕龍體不適,取消慶功宴。”
說完,看也不看滿臉震驚的於公公一眼,就大聲呼喚水靈:“水兒,福壽丸呈上來。”
水靈已經感覺到了他的異常,一直在和紫幽通靈,聽他狂喊,按照紫幽的指令,將一塊點心和使人情緒癲狂,吐露真言的藥丸,攪合在一起,變成了福壽丸的樣子,呈給了宣武帝。
宣武帝不管不顧地吞服下去,然後惡狠狠地瞪著水靈,走到它身邊,突然掐著它的脖子問道:“說,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朕?”
水靈故意裝出驚恐萬狀、委屈萬分的樣子,流出了眼淚,在那掙扎。
宣武帝看見它的眼淚,似珍珠一樣滾落,一張白皙嫩滑的小臉,變得通紅髮紫,心裡一痛,鬆開了手。
水靈嗆咳不已,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問道:“皇。。。。。。上,您。。。。。。怎麼啦?”
宣武帝見它滿臉委屈,似乎什麼事都不知道,於是煩躁地揮揮手呵斥道:“滾!滾出去。。。。。。”
水靈一雙水汪汪的星眸,充滿了害怕和委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故作驚慌失措地退了下去。
宣武帝一看,心情越發煩躁,如同一隻困獸一樣,在《承光殿》來回串游。想去見皇后,可是一想到皇后和達戎佧的姦情,他就像吞了只蒼蠅一般噁心。
無奈之下,他想起了二皇子,急急忙忙傳喚二皇子到《承光殿》,故作憂心地對他說道:“煜兒,父皇現在危險了。”
二皇子故作不解地看著他問道:“父皇怎麼了?上官鵬煊、上官博裕、上官博煒這些謀逆分子已經全部入獄,您再無後顧之憂了,又哪來的危險?”
宣武帝流出兩滴鱷魚淚,悲悲慼慼地回道:“這危險來自於慕紫幽和上官凌然,他們功高蓋主,怕是要謀反。”
二皇子故作震驚地搖搖頭,“凌然堂弟和弟妹對您忠心耿耿,何時有了謀反之心?父皇,您不要看他們本事高強,就懷疑他們,他們如果真有謀逆之心,幹嘛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