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已然許久沒有過這般的軍事行動了。幾十年東京禁軍,這些當年隨太祖太宗的驕兵悍將後人,大多也失了勇武的傳承。東京禁軍底蘊早已敗得差不多了,選出的二三十個武藝高強之輩,再挑五千強壯一些計程車卒,已然就是東京禁軍的極限。
其他士卒,有做手藝做得好的,有做苦力的,有做下人小廝伺候上下軍將的,高俅家中小廝皆是東京禁軍,也有種地種菜的,就是沒有能打仗的。
殿前司還有三千多匹優劣軍馬,高大健壯的平時多作皇帝儀仗之用,稍微低矮一些的便在禁軍呼叫。
勉勉強強湊出五千人馬,集結之上,聲勢到還不算差。至少甲冑還算齊整,有不少甲冑保養極好,迎著太陽還閃閃發亮,這些保養極好的甲冑平常多是在趙佶左右撐門面用的,此時卻是當真派上了用場。
其餘人等,多少也有一副全身甲,不論是鐵甲還算皮鐵甲,左右也算是裝備俱全。
童貫自然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太監,此時已然是一個對於行軍打仗都算得上精通之人,點校人馬,安排輜重,行軍開拔,一切有條不紊。
整個樞密院與殿前司,真正知曉兵事之人,還有實際操作實踐之人,竟然是這個主官童太尉,這太尉還是個太監,實在有些諷刺。
這大宋朝的軍事,冥冥之中與童貫這個主官也有些相合,似乎都是被“閹割”了一般。
第二日大早,鄭智練了幾趟長槍,又打了拳腳。上午也沒有什麼事情,鄭智喚來老胡,便是要學習射術。
雖然鄭智知道射術一道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是沒事的時候也會練練。
米真務也在一旁。
箭靶在百步之外,鄭智端起弩弓,左右瞄準。
老胡在一旁指點:“相公,初習精射,講究手穩眼明,平心靜氣,精進之後便是要日夜不輟,以精射為慣射,講究手感與經驗,便能射移動之物。”
老胡話語說得簡單扼要,鄭智也是聽得明白。鄭智便在這個初習射的階段,動作要領與槍支射擊異曲同工,但是射擊的難度大了太多。槍支射擊講究三點一線,但是弓弩射擊,簡單的三點一線是不行的。
弓弩近距離射擊,簡單瞄準倒是可以,遠距離就是一個拋物線了,還是熟能生巧的事情。熟能生巧了,那就是經驗與手感了。
理論雖然簡單,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鄭智連射幾箭,百步之外,皆不上靶。甚至有一箭從靶子邊緣擦肩而過,卻就是不能把羽箭射到靶子上。
老胡看得情況,開口道:“相公稍待,我去把靶子往前移一些。”
說完老胡飛奔過去,便把靶子往前移了二三十步。
等到老胡奔回來,鄭智再射幾箭,倒是能中靶一二,雖然不能中圓心,卻是也把羽箭插在了靶子之上。
又練了片刻,鄭智放下弩弓開口道:“老胡,許久不見你射了,你來試試。”
老胡自然不矯情推脫,接過弩弓,吩咐旁邊一個軍漢幾句。軍漢飛奔往前,便是又要把靶子往遠處去移動。
老胡接過鄭智的弩弓,伸手反覆拉了幾下弓弦,看了看頭前還在搬動的靶子,開口笑道:“相公,你這張弓力道當真不差,也是一張難得的良弓!”
原來老胡反覆拉伸弓弦的動作便是要試一試這張弓的力道,畢竟不是老胡自己的弓,所以老胡這般經驗老道的射手,也要有這麼一個簡單熟悉的過程。
“哈哈。。。弓是好弓,只是用弓之人不是個好射手。”鄭智也自嘲一句。
“相公勿要氣餒,以相公習弓進度,假以時日,必然也能百步穿楊。”老胡開口說道。
鄭智卻是搖了搖頭,雖然心中也有自信,只要勤練不輟,自己也能是一個好射手,但是也知自己實在不可能一門心思練習射術,也打趣道:“二十年後,且看某百步穿楊。哈哈。。。”
老胡自然也聽懂了鄭智的玩笑,也笑道:“我老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二十年,怕是看不到相公百步穿楊了。”
鄭智聽言笑而不語,對面搬動靶子的軍漢飛奔回來了。
老胡抬手便射,羽箭飛出,立馬拉弓上弦,接著再射。
反覆五次,五支羽箭頃刻之間便射了出去,每一支都準確中的靶心。
鄭智見得老胡無數次拉弓射箭,每每都是讚許,這一次連發五箭,竟然落點幾乎全都一樣,心中又被震驚一次,開口誇道:“神乎其技,老胡神乎其技啊。”
老胡聽得鄭智謙虛,反倒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