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王進兩人飛身而上,便是要救,魯達林沖,誰有個死傷都是不能接受的。
卻還是為時已晚。
沒有精鐵交擊,只有兩道各自往一旁倒去的身影,還有那砸在地上的悶哼之聲。
魯達用一隻手臂硬扛了一計鐵槍,此時手臂已經完全變形。倒地之後,人卻是有暴起而來,絲毫不管已經被砸斷的手臂。
反觀林沖,一邊肩膀已經斜了下去,顯然也是肩胛骨斷裂開來,卻是沒有看到血跡。顯然是魯達寶刀在劈砍的過程中翻轉了一下,鋒利刀刃變成了厚重刀背。
鄭智心中大氣一鬆,沒有見到鮮血橫流,便是最好的結果了。連忙上前攔住了再次暴起的魯達。
王進也是檢視了一下林沖傷勢,口氣一鬆,只是斷了骨頭,將養些時日也就無事。
“哥哥,別攔灑家,灑家問問他服不服。”魯達滿臉戾氣,拖著一條斷臂,身體被鄭智攔著,卻還在往前。
林沖斜著肩膀,卻是說了一句:“你贏了便是!”
林沖口氣顯得不耐,心中大概也是不服,卻是這一戰,不論怎麼說,還是自己輸了,並不是武藝輸了,若是林沖不去硬拼這一招,而是認個慫,不論身形難看不難看,就地往後翻滾出去,後續也還不一定誰勝誰負。
打鬥也有個天時地利人和,不論今日怎麼算,輸了也要認。若是魯達不翻轉這個刀面,一刀砍來,林沖也就沒有命在了。
魯達聽了林沖認輸,竟然不在往前,哈哈大笑:“哥哥,你看,灑家贏了,哈哈。。。。今日痛快,實在痛快。”
“我看你不是痛快,是手痛!”鄭智沒好氣說了一句,心中想著,以後魯達要是喝了酒,再也不能讓他與人比武。
“哎呀,哥哥這麼一說,灑家當真是手痛得緊!”魯達緊張的心氣一鬆,當真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一個腦袋靈光些的小廝見這情景,連忙出門尋大夫去了。
史進上來扶助魯達,鄭智轉頭去看林沖,林沖站在旁邊,表情卻不是那麼低落,反而紅光滿面起來,情緒上似乎也是高漲不少。
“教頭如何?”鄭智開口問道。
“無事無事,官人無需多慮,今日雖然輸了一招,卻是通體舒暢。魯達武藝實在是高。”林沖邊說邊咧嘴,也是在忍受著肩膀上的痛苦。
“林教頭,今日不算,擇日再戰。戰得真他孃的痛快。”魯達卻在一旁開腔。說了句今日不算,卻不是魯達覺得今日自己沒有勝利,而是怕林沖下次不肯再打了。
“痛快痛快,來日再戰。今日沒有發揮好,來日我自當聰明些,好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哈哈。。。。”林沖也是接話,語氣裡盡是豪氣。似乎今日這奮力一戰,掃去了幾月的陰霾一般。
“哥哥,你還是別再戰了,下次我與林教頭試一番。你這打法還是去殺羌人比較好。”史進扶著魯達說道。心中也是期盼已久,想見識一下當初打敗自己師傅的寒星冷月槍法。
要說史進心中有沒有信心戰勝林沖,今日一戰之後,史進還真沒有信心,卻是有這麼一股非常勇氣,初生牛犢哪裡怕虎。夫戰,勇氣也。
“大郎,你嘰嘰歪歪個甚,輪不到你,先去給哥哥拿些酒來。”魯達哪裡聽得進史進的話語。
兩個小廝聽言,早已去廳內取酒,也不用史進去拿,倒是史進在一旁不服氣對著魯達道:“終有一日,我要打敗哥哥們!”
“哈哈。。。。等灑家掉光了牙齒,你興許能拜灑家。”便是在魯達心中,這個世界沒人能打敗自己。
魯達拿著酒碗湊近林沖示意,林沖也是笑著端起了酒碗,兩人相視卻是大笑起來,一飲而盡。
眾人都拿著酒碗再喝。
也是林沖本就是個和善性格,這種人最是好交往,與人和善,什麼事情都能忍,一般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武藝又是林沖一生摯愛,最為拿得出手的便是武藝。這種性格之人,放在後世最是受人歡迎。有本事,又不張揚跋扈。
若今日是魯達敗了,魯達只怕氣呼呼就走了,都不好意思留在這裡。也並非魯達輸不起,而是魯達這種性格,臉面卻是第一位的,丟人的事情當然做不起。
大夫來了,為兩人綁好手臂,正骨之後,夾好木板。
兩人雖然傷的地方不一樣,卻是都只能把一隻手吊在脖子上,這番情景之下,眾人皆是大笑。
兩人卻還是要吃酒。大夫卻是隻能搖搖頭回去了,也是這大夫經常隨軍,見多了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