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安放的党項人,手腳緊緊綁紮之後,再綁在城垛之上。
待到缺口處被十幾米高的樹幹堵住,便有更多黨項俘虜被綁在樹幹之上,從高處到低處,綁滿了党項人,這些党項俘虜似乎就變成了城牆一般。
樹幹豎起之後,一擔一擔的泥土往前面運送著,在樹幹之後慢慢壘起土臺,不管能壘多高,也是党項人攻城的障礙,更是西軍士卒防守的幫助。
敵人到來,總要一兩日,這些党項人便要如此被綁著,直到戰事完結。也不知能剩幾人活命。城池裡面早已滿滿當當,也沒有空餘地方安置這些党項俘虜。
城內但凡能裝水的器皿,全部裝滿了水,以供滅火之用,更有許多配軍依舊四處掘井,打出更多地下水,以備不時之需。
各式弓弩全部安置在城頭,沒有用完的石木,也全部搬上了城頭。
如此井井有條的安排,可見西軍對於守城之事,早已經驗豐富非常。
眾將齊聚城牆。
“党項大部,昨日已經啟程,察哥親自來了!”种師道剛收到訊息,上前與童貫稟報。
察哥是何人?正是西夏皇帝李幹順庶出的弟弟,自從戰陣狂人小梁太后被遼國使節與嵬名族人合謀毒殺之後,便是嵬名察哥執掌西夏兵權。察哥兩個兒子,仁忠封了濮王,仁禮封了舒王。這一家如今也是西夏最得勢之人。
“來吧來吧,終究一戰,勝之,我大宋西北從此再無戰事。”童貫語氣沉重,目光緊盯北方,似乎有些期待北方即將到來無數党項騎兵。
北方的党項人還未到,卻是南方飛奔一隊錦衣騎士飛奔而來。
臨近城池,發現竟然沒有入城之處,城門盡皆被堵死,只得對著城牆之上大喊:“聖旨到!快開城門讓我等入城!”
聽到喊叫計程車卒大驚失色,這一輩子還是頭一次聽到聖旨這個詞彙。慌忙來報。
童貫聽聞,帶著眾人快步來到南城城牆之上。
“上頭可是童相公?”城下十幾錦衣騎士出來一人往城頭打量,似乎認出了童貫。
“正是童某,可是官家旨意來了?”童貫在城頭回問,心中卻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官家著我等與童相公傳旨,煩請童相公快快開啟城門讓我等入城宣旨。”這領頭之人心思倒是十分急切,從東京日夜兼程而來,只為辦妥這份差事,本以為到秦州便能找到童貫,卻是又到渭州也未追上,一直追到這鳥不拉屎的邊關之地,心思中早已煩躁非常,卻是也不敢在童大太監面前表露。
“城門已經堵死,此時不得再開,拿繩子來!”童貫當然知道何事重要,哪裡會搬開堵死的城門。
城下十幾個天使欽差顏面一沉,卻也是不敢反駁童大太監的安排。只能一個個綁上繩子讓軍漢拉上城牆。
等到眾人上城,拍打一下身上塵土,端正衣冠。領頭之人從懷中包袱內取出聖旨,準備宣讀。
童貫心中不詳預感更甚,上前一步攔住準備宣讀之人,開口道:“軍情緊急,聖旨就不要讀了,本經略自己看就是。”
說完奪過那人手中聖旨,放在懷中。
這天使欽差目瞪口呆,呆立一旁,哪裡反應得過來,童貫他是見過的,在東京的童貫,宛如官家面前逗弄的奴婢。哪裡想到西北的童貫,竟然自己動手搶聖旨。
“把欽差帶下去帶到安全地方休息,大戰在即,不要傷了上差。”童貫吩咐道。
身邊軍漢上前拉著一眾欽差往城下走去,生怕大戰一起,把東京官家派來的人傷了個好歹。
童貫見東京來的眾人下了城牆,方才開啟聖旨去看,看得片刻,哈哈大笑:“官家讓我們奮勇殺敵,得勝而歸,必有重賞!”
眾人謝恩大笑。卻是鄭智這麼也覺得事情有些問題,回頭看向小種相公,兩人四目相對,似乎都覺得有些蹊蹺。卻是立馬分開了目光,只當不知。
如此大戰在即,哪裡能橫生任何其他枝節。
童貫似乎也感覺到了鄭智與种師道兩人的對視,權當沒有看見,帶著眾人下城牆往大帳走去。
忽然,走在前面的童貫伸手拉過身後半步的鄭智,湊上近前只說一個字:“殺!”
鄭智點點頭,回身就走,自然明白童貫意思。
回營帶上魯達史進等眾親信與軍漢二三十人,手持利器,往安置在安全處的東京欽差而去。
事完之後,直接就地埋於營帳之內。
(注:皇宮失火,皇帝迷信,命童貫撤兵,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