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賊人,卻是馬蹄還沒有到,眾人就早早散去。
鄭智回頭看得一眼,大喊道:“出陣!”
魯達聞言,也不再左右去追,打馬筆直往前方而去,片刻就出得一兩百步,身後追趕的賊人依舊尾隨而來。
眾騎勒馬轉向,弩弓已然又在手中。
欒廷玉頭前還在鄭智身後,此時已然就到了佇列最後面,實在是座下馬匹雖然也是精良,卻還是差了一些,此時趕緊又往前來,來到鄭智身旁大聲笑道:“鄭相公,如此衝陣,當真爽快!”
鄭智回頭看得一眼滿臉是笑的欒廷玉,笑道:“再來一陣如何?”
武人練就一身本事,不過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縱橫江湖綠林,爭一份不勞而獲的營生。另一個就是沙場豪情,殺敵報國。
顯然這欒廷玉就是第二種,心中總有殺敵的夢想,否則憑藉欒廷玉這一身武藝,早已稱霸一方江湖。
“好!哈哈。。。適才衝陣,本以為是捨命陪君子,不枉一份豪情,此番再衝陣,只當與眾位兄弟爽快!”欒廷玉大笑道!欒廷玉顯然是幸運的,第一次戰陣,感受的不是悲哀,而是爽快。
這種感覺實在是幸運,在場百騎老兵,沒有一個有這一份幸運。軍旅生涯多少年,每一陣有多少悲哀難以言表,甚至悲哀到已經麻木的地步了。
甚至鄭智,第一陣下來,面對的就是屍橫遍野,滿城慟哭!
健馬純良,已然知道戰陣的節奏,也知道回過頭來還有狂奔,皆是響鼻連連。
隨著騎士一聲大喝,眾馬再起奔騰,羽箭再次飛起。
祝家莊城頭之上,圍滿了人在觀看,整個祝家莊皆是喝彩連連。
祝朝奉那一雙佈滿皺紋的手,不斷拍打著身前的城垛,口中連連喊道:“好漢,實在好漢,這鄭相公名不虛傳,難怪能在西北大敗党項!”
一旁祝彪卻是想著其他事情,開口與祝朝奉道:“父親,此番之後,我們祝家,也該打造幾百套鐵甲,這鐵甲之威實在恐怖!”
祝朝奉回頭看著祝彪,也道:“三郎說得有理,鐵甲雖貴,卻是不能不備,若有幾百鐵甲騎士,我祝家莊便可高枕無憂了。”
一旁祝龍聽得自己父親與弟弟對話,思索片刻開口道:“父親,你可見過頭前滄州來運糧的馬隊?一馬能拉八百斤的糧車!”
祝朝奉顯然聽得明白,也知道自己這大兒子在提醒自己,開口回道:“如今在河北兩路包括山東,只有滄州鄭相公有這般雄壯健馬,鐵甲當配健馬。”
祝朝奉心中自然是想找鄭智買馬,心中大致也覺得此事應該妥當,鄭智都把這些馬用來運糧了,賣些給祝家莊想來應該不在話下。
祝家父子商量著組建重灌鐵騎事情,當真也想得有些簡單了,騎兵訓練,實在不是那麼簡單,並非真的有馬有甲就能成軍。幾人大概也只是看見鄭智百騎之威,卻是不知這百騎為何有這般威勢?其中歷練與磨難當真是不可想象的,說白了就是用人命練就出來的,敵人的人命與自己的人命才造就如今這般的西軍鐵騎。
再看場中奔騰而起的鐵騎,已然又扎入了梁山大軍之中。
步兵對騎兵並非如今日這般真的就束手無策,如果真的是束手無策,西軍哪裡能幾十年步步蠶食西夏戰線。
就如那日党項騎兵攻城,用幾千步卒阻擋幾萬鐵蹄入城情況。步卒對騎兵,一要精良的裝備,強弓硬弩,鐵甲拒馬。二要緊密的陣型,長槍如林。三要絕對的紀律,勢死不退,百衝不亂!
此時的梁山在裝備水平與操練上實在差距太大,梁山人馬真正形成軍隊的形態還在曾頭市之後,梁山大聚義之前,真正到了梁山大聚義的時候,兵馬戰力才真正有了質的飛躍,也是到了那個時候,梁山眾頭領也才真正各司其職,各人負責自己的軍馬,也就形成了真正頗為統一的編制以及操練規章,士卒才更有了歸屬,排程也更加暢通。
扈三娘看著莊外橫衝直撞的鄭智,視線一刻也不曾移動,只看得那隊鐵騎猶如利箭一般穿開敵陣,幾千人馬圍著百十號人圍追堵截。
又看得鄭智勒馬轉向,從左右幾千人中又衝了出來,直奔莊口而回。本是滿心擔憂的扈三娘,此時心中震撼哪裡還能用言語來形容,天下英雄莫過於此,萬軍叢中如履平地,便是那些演義戲文,也沒有到這般地步。
此時眾人才真正見識什麼叫作戰陣,什麼叫作打仗。
等到鄭智再從幾千人中衝將出來,後面的梁山漢子卻是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去追。宋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