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說,鬆開這少女的頭髮,也不顧少女伏在地上哭喊,回頭又往人群而去。
左右還有一兩百個軍漢,皆是大呼小叫,空場之人已然有一兩千人,雖然多是女子,卻也不那麼容易控制,殺人之事,自然時有發生。唯有殺人才是最好的威懾。
這些貴族家的女子,一輩子錦衣玉食,何曾面對過如此場景。從最初的慌亂哭喊,到慢慢消停下來,面對人生如此大的變故,當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
頭前還有兩三百個被綁縛在地的男人,便是這些女子的頂樑柱,曾經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都是這西夏國首屈一指的權重之輩。如今也不過在地上扭動嗚鳴。
鄭智總是喜歡多想,不時轉頭看一眼那雙目通紅,青筋暴跳的李乾順。又想起**全身、身披羊皮跪在地上繞著完顏阿古打的陵墓跪爬的趙佶。
便是還想靖康之時,汴梁城破之時,想來比面前這般場景慘了百倍不止。
看著被牛大扔在自己腳下嚶嚶而泣的少女,自然也想起了被粘罕搶去的順德帝姬趙纓絡,是否也是這般的景象。
林沖沒有出去,就在鄭智身邊待著,滿場軍漢,唯有林沖一人面色有些不忍。這個漢子,上陣殺敵可以,終究內心柔軟了些。
鄭智看著林沖,忽然開口道:“林沖,你還記得初見之時,某問過你這世上有沒有神佛?”
“相公,末將自是記得的。也還記得相公說過,神佛不在天上,而是在人心之中,神佛就是自己。”林沖回道。
鄭智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敵人若是破了渭州,破了東京,大概也是面前這番景象了。”
鄭智也不多言,林沖也不傻。戰爭永遠沒有常理可言,禮義廉恥也不符合戰爭的道理。
林沖點了點頭道:“相公,如此弟兄們家中也都有了妻妾,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論林沖心中怎麼想,卻也說得這麼一句。顯然林沖是那種感性與理**織的人,感性中自然有悲天憫人的味道,理性中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不值得大驚小怪。
鄭智也不在談論這個話題了,開口說道:“傳令下去,誰的女人都自己認好,回去了各自帶回家中去,一人最多兩個,不可爭搶,但有爭奪者,軍法伺候。”
令兵飛奔而出,面上也有喜色,出門而去,傳令是其一,帶個婆娘回家暖床也是順手。
男人起衝突,不外乎三種情況,一個是利益之爭,一個就是女人,再有一個就是面子上的意氣之爭。為女人爭搶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鄭智倒是也想得周到。
過得片刻,小胡帶人回來了,牛大也就帶人出去了。便是魯達、武松、史進等人都在城內到處劫掠。唯有林沖只陪著鄭智。
鄭智起步往大廳而入,這大廳也就是李乾順的朝堂,朝堂不大,但是那張龍椅卻是極為醒目。純金打造的龍椅,左右九龍飛天,造型實在漂亮。
小胡跟在身後,見到龍椅也是十分稀奇,打量片刻,笑道:“相公不若上去坐一下試試。”
這一句話,也是小胡年幼無知,更是小胡心思還不成熟,隨意說出這麼一句。
但是林沖聽到之後面色一變,開口道:“你這小子瞎說什麼呢,龍椅豈能亂坐。”
鄭智回頭看了小胡一眼,又看了林沖一眼,心思不知在想些什麼,開口與小胡道:“小胡,你且上去坐一下試試。”
小胡頭前聽了林沖的話語,本來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卻是又聽了鄭智的話語,歡天喜地往前而去,上得幾步臺階,一屁股便坐在了龍椅之上。還左右摸了摸,又看了看,還拿牙齒咬得一口扶手,開口笑道:“相公,還真是純金的呢。”
鄭智也是聞言大笑:“純金的你便多坐一會兒。”
林沖本還有些拘謹,心中有那些禮法,見得小胡在龍椅之上左觀右瞧的稀奇模樣,面色也是帶笑。
鄭智心中顯然也清楚,小胡坐這龍椅倒是無妨,自己若是坐上去了,一旦傳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瓜州城今夜無眠,城中的繩子都不夠用了,絲綢的衣服都被撕成一段一段的布條用來綁人。
除了零星的反抗,兵不血刃,便是皇帝的百十號護衛也多是束手就擒。
大軍並未埋鍋造飯,但是軍漢們個個酒足飯飽。
會州新城,慘烈無比的攻城之戰,滿地的党項屍首中也夾雜著不少從城頭上掉落下來的鐵甲。
金甲嵬名爬上了城頭,給党項人帶來了不少計程車氣,戰事也越發的慘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