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鄭智,已然開口說道:“擊鼓聚將,滄州五萬鐵甲整軍列陣,所有騎兵全部集合,隨某往城北去,攻打耶律大石營寨。其餘州府士卒守衛營寨。”
魯達聞言面有喜色,到得涿州幾日了,終於開始聚兵,魯達顯然等候多時。
待得鼓聲大作,四處皆是口令呼喊,軍漢一隊一隊聚集起來。
耶律大石自然也收到了訊息,立馬吹角擊鼓,幾千騎兵瞬間上馬集結。
將近半個時辰之後,鄭智才上馬引著一萬多騎士往北飛奔,幾萬鐵甲士卒徒步繞城北去。
待得城北大營之外,營寨空空,耶律大石早已不在大營之內困守,而是在河邊整兵列隊。
顯然耶律大石也知道,七千人放在大營之內防守,必敗無疑,上馬縱橫才是正確的選擇。
鄭智看得遠方的耶律大石,面色帶笑。顯然眼前的場景也在意料之中,若是耶律大石困守在營寨之內,鄭智反倒會吃驚。
“列好戰陣,等待命令。”鄭智開口說道,左右萬餘騎兵快速整好佇列,只等鄭智一聲令下。
米氏與往利的騎兵大多凝神等候,鄭智身邊的兩千多西軍騎兵也是反覆安撫躁動的馬匹。
卻是五千滄州騎兵,坐在馬上,大多數人皆是面色發白,手臂都在顫抖。大戰當前,初次打馬衝陣,在這種千鈞一髮的場合中,人的意志顯得微不足道,直面生死,沒有一人可以做到心態正常。
此時更聽得騎兵中的許多軍將不斷來回大喊,激勵著左右這些新兵,鼓舞著士氣。
耶律大石也是凝神佇立,觀看著遠處的宋人軍陣。
身邊一員軍將開口問道:“林牙,你看宋人兩翼之兵,那些軍將在陣前不斷鼓譟,想來兩翼並非精銳,可以衝擊兩翼之敵,興許可勝!”
耶律大石聞言,搖了搖頭道:“此時還不到犯險的時候,之前那些党項騎兵,戰力實在不差。這些騎兵身後,還有幾萬鐵甲步卒。不可冒險衝陣。我大遼已經沒有冒險的餘地了。若是敵軍衝鋒,我們便沿著河道先退。敵人攻城之時,才是我等衝陣的時機。”
軍將點了點頭,面色上皆是悲傷。悲的就是耶律大石所說“我大遼已經沒有冒險的餘地了”。說的過於**裸,此戰若敗,燕京受南北夾擊,必無以守,遼國從此灰飛煙滅。
耶律大石此時興許心中也是悲哀,悲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此時手中能有幾萬大軍,哪裡還會如此憋屈,只管列陣以待就是,擊鼓衝鋒不在話下。
對於耶律大石來說,大概寧願往北去打女真,也不願往南來打大宋。也可惜現在的耶律大石還太過年輕,耶律淳登基之前,這個遼國還沒有他說話的餘地。直到之前擁戴耶律淳登基,耶律大石才第一次真正走上權利中央。若是耶律大石早生十年,早點進入權利中心,遼國也許也會變成這個模樣。
滄州鐵甲步卒已經到得身後,鄭智等的也是他們,只聽鄭智開口說道:“分兩萬步卒進入營寨,把營寨守住。讓這些遼人都到山林裡去露宿。”
城北的營寨,本來就是米真務與往利德所建。此時不費一兵一卒又回到了手中。進駐了兩萬步卒,便是要把這座營寨佔領下來。
鄭智也料定耶律大石不會攻打這座營寨,耶律大石唯一的機會就是等到鄭智大舉攻城。攻打營寨只會徒增損失,還會受到鄭智騎兵的攻擊。
耶律大石見得無數的宋人步卒開始進入營寨,眉頭大皺,口中說道:“終究還是如此,這個鄭智非比尋常啊。走吧,往西去。”
耶律大石大概心中也料到鄭智的動作,此時證實之後,也有唏噓。若是耶律大石站在鄭智的角度上,也會如此安排。兩人顯然是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只是耶律大石顯得有些悲哀。
鄭智見得遠方耶律大石已經打馬轉向了,立馬吩咐道:“魯達,你帶米氏與往利去追,只追三十里,不可深入。出得三十里就回,留下斥候遊騎監視即可。”
魯達聞言,拱手之後,打馬而走,令兵左右。已然出去五六千號騎兵。沿著河道直追耶律大石而去。
魯達帶兵一走,吳用忽然走到頭前,開口說道:“相公怕魯將軍受敵人埋伏,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埋伏那個耶律大石?”
鄭智聞言,心頭一震,開口說道:“走,回大帳地圖前商議。”
涿州這裡沒有打起來。滄州路上卻是大戰已起。
蔡攸歇斯底里大喊大叫,頭前幾十個打馬護衛哪裡還敢怠慢,口中也是喊殺大作,飛奔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