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昔日那般的模樣。昔日裡党項年年寇邊,大戰小戰無數。
整個西北軍民眾志成城,一心禦敵。
如今西北邊患已平,卻是這西北已然又開始了內鬥。
折可求忽然對燕雲的戰事無比上心起來,鄭智的勝敗,折可求比任何人都關心,甚至派人遠走千里往河東山西去,便是想打聽戰局的情況。
山西到陝西,並不遙遠,陝西到秦州,也並不遠。訊息的傳遞全部在快馬之上。
折可求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興許就在等待著對於鄭智不利的軍情訊息。
往後十幾日,劉正彥與折可求再也沒有見面。各自在衙門裡做著自己的事情。
城門外的招兵,也在各自進行著。
秦州人當兵,自然更願意到折家麾下,若是待遇一樣,劉正彥壓根就招不到幾個人。再提升待遇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劉正彥才知道在這秦州,自己與折可求的影響力顯然不是一回事。即便自己有那熙河蘭湟、秦鳳路經略制置使的名頭,兩人依舊差距甚大。
昔日童貫為此官,從來不曾插手秦州之事,便是种師道在這裡,也是多多倚仗折可求。劉正彥想在秦州與折可求爭鋒,便也不是高明之舉。
如此,劉正彥便也更加憤怒,總先去找折可求的麻煩,卻是又不知從何入手。
兩人這般僵持了十來日,卻是折可求忽然上門來拜見劉正彥。
燕雲之地的訊息還未傳回來。折可求此時上門拜見,顯然也有打算。
只見折可求笑臉拱手大拜,口中說道:“拜見劉相公,這些時日裡,下官思來想去,便總覺得你我之間有些誤會,下官與燕王之間,怕是也有些誤會。念及此時,進來皆是夙夜難眠,只得上門來叨擾劉相公了。”
劉正彥聞言一臉疑惑,看著面前這個姿態忽然放低的折可求,心中也是不明所以,拱手還禮之後,開口答道:“不知折相公所說何意?”
折可求卻是先未答話,抬手主動去請劉正彥往前落座。
劉正彥落座之後,折可求忽然翻開自己的胸膛,露出胸前的傷疤,開口笑道:“劉相公,興許這誤會就起自這一箭,當時在南豐城之外,下官中了這一支冷箭,血流不止,醫官也說九死一生,此事當真不作偽也。卻是不想我回得西北,又活過來了。如此才讓燕王殿下起了疑心,以為下官想擁兵自重,誤會大了。下官想了多日,方才想透這些事情,下官當真沒有任何想法,燕王此事在燕雲苦戰,若是燕王再次相召,下官願率麾下士卒趕往燕雲,助燕王一臂之力。”
劉正彥聞言,半信半疑,目光緊盯著折可求,也看著折可求胸前的傷疤,不言不語。
折可求慢慢把衣衫穿好,又道:“劉相公大概以為下官招兵買馬也是為了擁兵自重,剛剛下官想透此時,已然下令讓城外招兵之人都撤回營中了,如此方能證明下官之清白。”
折可求此來,不為其他,就為了先穩住劉正彥,坐等局勢變化。這劉正彥在折可求眼中算不得什麼。卻是那鄭智的壓力實在太大,也容不得折可求不慎重一些。
劉正彥面色微松,方才開口問道:“那你頭前為何要與我過不去,要當面與我難堪?背後還來算計?”
折可求一臉笑意更濃,說道:“誒。。劉相公,皆是誤會啊。頭前你入得秦州,一味與我為難,我也不明所以,方才如此。若是早想明白這些關節,豈能與劉相公為難。都是誤會。。。”
劉正彥依舊看著折可求,心中還是將信將疑,卻是看得折可求這般姿態,不免懷疑之心減了不少。點了點頭道:“事情真假,我決斷不了,便等我去信給燕王之後再說。卻是這軍中之事,你當小心謹慎一些,不可私自調動,最好你把那兵符大印都交上來,如此我才能信你一些。”
劉正彥倒是也不傻,要控制住折可求,自然要先讓折可求不能隨意調兵遣將。
不想折可求也是連連點頭,答道:“這是應該,稍後便把兵符與大印先交到劉相公這裡,待得燕王殿下有了定奪再說。”
折可求心中倒是也不怕,只要劉正彥還在秦州,一切似乎也在掌握。鄭智如何定奪,一來一回便也不是一時半刻。
即便鄭智有定奪,相信這定奪也不及折可求自己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得快。便是先穩住劉正彥,一切且看局勢之變。
第六百六十四章 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人是活物,在一些情況下,豈能被兵符大印這種死物控制得住。就如身在秦州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