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析說了出來。折可求便不是那會把自己陷入死局之人。只要脅迫了鄭智,立馬就會是死局。即便脅迫著鄭智不放手,這天下大亂的中心立馬就到了秦州。鄭智麾下兵馬,只怕都要到秦州來,哪裡還管得什麼女真人與朝廷。
那更是放人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人也是死局。不放人也是動彈不得的困局,若是鄭智死了,那便更是死局中的死局。
折可求若是真的脅迫了鄭智,便如一個匪徒挾持著人質,卻被警察包圍了一般,看起來好像有底牌在手,卻依然陷入了死局之中。何況這人質還不是一般的人質,想自己投降爭取寬大處理都不可能。
一命換一命,窮兇極惡者可以,走投無路者可以,悲憤至極者也可以。就是這身居高位的聰明之人,不可能。折可求豈能用自己命去換別人的命,即便是換鄭智的命,折可求也不可能願意。
吳用聞言點了點頭,道:“殿下,如此看來,這定邊寨倒是可以進一進。只是這人心難測。若那折可求非要走死局一途,也怕有這麼一個萬一。依學生之間,殿下還是不以身犯險才是穩妥。”
卻見鄭智站起身來,面色微微一笑,便也透漏出一股自信,把手中的麵餅往桌案上的盤子放去,笑道:“學究,且隨某去那堡寨裡吃一頓好的。”
吳用皺起眉頭,便想在勸幾句。卻是劉正彥連忙開口道:“若是殿下真要進那堡寨,我陪你去,那折可求若真是包藏禍心,我便是拼死也要護得殿下週全。”
鄭智聞言擺了擺手,輕鬆笑道:“劉相公便留在軍中,若是真有萬一,也當有一個主心骨在此處。某進那堡寨去,量他折可求也不敢怎麼樣。今日便把這件事情解決掉,還你一個說法,也讓這西北之地免受一場兵禍之苦。”
鄭智說完,輕快步伐,直往大帳而出。
吳用一臉擔憂跟在身後,便是也知道自己已然無法阻止鄭智這一趟犯險之行。劉正彥更是一路相送。
“學究,去把那壇準備好的佳釀美酒帶上。”鄭智回頭吩咐一句。
吳用聞言一愣,卻是也知道是哪一罈準備好的酒。只是心中越發的擔憂,開口說道:“殿下,如此。。。不可啊!”
“去拿便是,可不可,某自有定奪!”鄭智嚴肅答道。
吳用卻是也無法,那壇酒自然不是一般的酒,也是吳用親手備好的,此計也是吳用第一個提出來的。酒本該在這城外營帳之內用的,卻是帶進那堡寨之內用。。。
這個想法是不是太過瘋狂了一點。那折可求也不是傻子。
卻是鄭智嚴肅的話語,讓吳用也不得不去取那壇準備好的酒來。
楊再興與牛大帶著百十號親兵,吳用抱著一罈酒。隨著鄭智便往定邊寨而去。
在定邊寨裡的折可求也是忐忑不安,在那城頭之上一直沒有下來過。邀請鄭智入堡寨之內,折可求心中也沒有把握會成功。
若是鄭智不進堡寨,若是鄭智不顧麾下死傷,怒而開戰。一場大戰而起,折可求便也知道自己十有**會陷入絕境之中。想要勝過鄭智與劉正彥兩方大軍,折可求顯然也沒有太多的自信。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論怎麼分析得合理合情,世間之事,終究是有個萬一的。
牛大從堡寨之下帶著折可求的答覆回去之後,折可求便在這堡寨城頭之上,度日如年,也是望眼欲穿。鄭智其人,說和善,便也和善,對摺可求這個同僚大多都是尊敬有加,有禮有節。
卻是這個鄭智,說心狠手辣,也是一點也不假,更還有那一身是膽的勇武。這些折可求也都看在眼裡。
人在忐忑之時,便是越發會想來想去,便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不正確的決定。
直到那遠處大營之中終於奔出一隊百十號人的馬隊,折可求面色大喜,趴在垛口之上極目遠眺,一直盯著這一隊人馬,直到能看清鄭智的臉面,認出那來人就是鄭智。
折可求方才喜出望外,更有幾分自得之色,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孟朗,開口笑道:“哈哈。。。如何?”
孟朗便也聰慧見機,立馬答道:“相公自是算無遺策,高明得緊!”
折可求聞言又是大笑:“走,隨某下城去,開啟城門迎接這位燕王入城。”
孟朗聞言快步跟隨而去,再一抬頭,便看到折可求轉身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孟朗哪裡還能不明白,下得城牆,直接往另外一邊而去。折可求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的一番話,孟朗在這個眼神中便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