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臺子一邊招了招手。
一個半老徐娘連忙快步走了過來,顯然不是那王媽媽,大概是這王媽媽的接班人。
只聽許仕達開口道:“這臺上之人唱得這般模樣豈能出來丟人現眼。還不快快換一個人來。”
“還請許相公海涵,礬樓如今便數她唱得最好了。”這婦人連忙解釋道。其實也並非臺上姑娘唱得多差,而是許仕達自己內心有個對比,才顯得這姑娘唱得不那麼好。
許仕達聽言一怒,開口道:“你這老貨也敢來消遣本官,礬樓李大家不在了,不是還有一袖嗎?把一袖叫出來,難道你覺得本官給不起銀錢不成?”
這婦人聽言面色一驚,忙說道:“如今一袖大家尋常不見客了,還請許相公見諒。”
“你這老貨什麼意思?一袖尋常不見客,意思是本官不值得一見?”許仕達更是怒火中燒,原來不過一個普通士子的時候都能見到一袖,此時身為從五品的朝廷命官卻是還見不到了。
婦人大急,連忙說道:“許相公慎言,許相公慎言。”
許仕達與這婦人前後幾句話語,說得極快,卻是把秦檜驚嚇了。站起身來怒道:“許仕達,你瞎說什麼胡話呢?還不趕緊坐下。”
許仕達自然是不知關於一袖的事情,但是秦檜可是心知肚明,皇帝趙佶的女人豈能出來見客,這不是吃飽活膩了?
許仕達聽得秦檜呵斥自己,不明所以,連忙解釋道:“恩相,這礬樓豈能如此欺客,恩相好歹也是御史中丞,如何能受這些伶人輕慢。”
秦檜眼睛瞪著許仕達,卻是不知說什麼是好,有些事情只能心知,卻是哪裡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只見秦檜竟然起身便往大廳門外而去,已然是又氣又怒。
許仕達實在不知自己哪裡把這御史中丞得罪了,連忙起身去追,便是追到門口,還回頭怒瞪鄭智一眼,便是把秦檜此時發怒的原因歸結在鄭智頭上。
秦檜急走出門,幾個小廝也連忙跟隨上去,也還跟著一個許仕達。
鄭智自然也聽到了剛才許仕達與婦人的對話,看得秦檜出門而走,自然知道其中緣由,臉上大笑不止。口中還道:“今日可是許相公做東,這許相公都走了,豈不是無人付這酒錢。礬樓竟然也有人敢吃白食。。。”
許仕達剛剛出門,聽得此言,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塞進門邊一個士子手中,隨即又走。
周度文也是目送秦檜與許仕達出門而去,心中暢快不少,開口與鄭智道:“鄭兄實在厲害。未想如今朝堂竟然如此混亂,秦檜這種人竟然也能身居御史中丞之重任,聽聞這秦檜乃當朝王僕射的人,想那王僕射也不少什麼好人。”
周度文便有這般風骨,敢直白說出自己內心所想,即便是王黼,周度文也絲毫不忌口。自古文人清流多是如此,敢講敢說,其父周邦彥也是這樣的人,歷史上這周邦彥便是連皇帝趙佶也敢作詩諷刺。
有才之人,常常被人批評恃才傲物。有時候換個角度想,其實也是風骨。到得明末東林黨之人,便是為了罵而罵,為了反對而反對,便是過猶不及了。
第四百三十章 此事是否是有誤會
鄭智與周度文走這一趟,目的顯然是達到了的,效果比預期還好。
倒不是說鄭智如何在面子上反擊了許仕達。而是在秦檜的事情比較有收穫,一個人惱羞成怒的事情,就是會做傻事的時候。
鄭智一年之內兩立大功,南北兩大反賊都被鄭智帶兵剿滅,北地宋江傭兵七八萬,還要帶兵進逼汴梁,南方方臘裹挾百萬,直接就稱帝了。如此兩個大賊皆亡於鄭智之手,還有攻遼之戰迫在眉睫。在這個節骨眼上秦檜去趙佶面前彈劾鄭智,鄭智似乎當真有些樂見其成。
許仕達一走,這酒宴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片刻之後鄭智起身拱手也要走,周度文自然隨行。兩人出得礬樓,倒是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一個小店落座,又吃了些東西。
第二天早朝,秦檜憋著一身鳥氣往皇城而去,手中奏摺與笏板都寫得密密麻麻。
百官等候在皇城之外,王黼更是站在眾人頭前,意氣風發。宋朝早朝,本沒有定製,並非日日朝會,王安石變法之後規定五日一次,到得趙佶哥哥宋哲宗趙煦之時也不作數了,有時候勤快一些,有時候也就稀疏一些。大早皇城的鐘鼓響起,便要早朝,不響便不早朝。到得如今,這些都不作數了,且分事情輕重緩急,又看要議論的國家大事是否密集。
徽宗趙佶雖然算不得一個多麼聖明的皇帝,但是趙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