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尚書右僕射李邦彥得知這些訊息,大喜望外。直入禁宮之內,稟奏趙桓。
趙桓聞言,也是大喜,直道:“反賊鄭智,終究只是賊爾,如此朕倒是安心了。如此倒行逆施,必是民怨沸騰,將來王師到日,簞食壺漿者眾,便是那鄭智在劫難逃之時。”
李邦彥便也笑道:“陛下,實在未想這鄭智竟然如此行事,當真是自毀根基。如此也是大罪,往後朝廷北上之時,當一次為罪名,得天下人心。”
趙桓連連點頭,說道:“便把此時寫成傳出去,傳遍天下,教世人皆知這位燕王鄭智是如何搶奪百姓之財產,便也教天下人知曉其面目。將來群起而攻之,末路不遠。”
李邦彥也覺得趙桓說得有理,又道:“臣便以邸報而下,通傳天下,天下臣民,必定群情激奮,口誅筆伐。”
邸報,便是也就是上下級政府來往公文,兼有傳遞朝廷政策,傳遞訊息的功能。
君臣二人便只覺得鄭智是自尋死路。便是把鄭智倒行逆施的訊息通傳天下,也沒人猜出這天下到底會是個什麼反應。
口誅筆伐是一定的,因為執筆之人,必然是士族階級。卻是這群情激奮,便也要分哪個人群。
興許底層人群也會簞食壺漿以迎鄭智。
鄭智做得此事,必然也在等著這一日。等著看看到底是士族的力量大,還是廣大普通底層百姓的力量更大。
西軍已然在河東開始“借”糧餉。從北到南,一個州府一個州府,兵過如梳,便把這河東從頭到尾梳了一遍。上有聖諭,便是折可求、劉正彥、楊可世三人更是無所顧忌。
大軍從河東南下,入京西,再下淮西。這一路下去,河東算不得富庶,相對而言還比較貧瘠,京西卻是不同,大軍入得京西,必然大發其財。
到時候必然是彈劾四起,便看李邦彥如何操作,便看趙桓如何定奪。
鄭智在河間府待得一段時間,又開始北上,渡過拒馬河,入得燕雲,燕雲守軍不少,皆是來自河北的禁軍,呼延灼、董平、張清之類多被留在燕雲,這也是鄭智南下之時的安排,便是要保證河北之軍不會拖自己的後腿。
王稟駐防在古北關口,呼延灼則在歸化關口(張家口)。
河間府的大考還未開始,鄭智已然從河間府出發,帶著兩萬騎兵往燕雲而去,燕雲還有萬餘遼人騎兵等待武裝,待得遼人騎兵武裝好了之後,稍作操練,也就直出歸化了。
燕雲之地還剩下的遼人舊部,其中主要是漢人,契丹人為次,奚人之類也有。便是這個成分的組成,也就讓鄭智對於這些俘虜計程車卒放心不少。
郭藥師之部,卻是被留在了河北,只有郭藥師帶著千餘騎兵隨軍北上,也會隨軍入草原。
整合部隊之事,也容不得操之過急,整編,將領安排,基層軍將安排。協調性訓練,兵器甲冑配發,馬匹配發,容不得一絲著急。
鄭智每日在軍營點卯,打馬四處檢視,便是要自己把關許多事情,直到鄭智認可了,方才可以出兵。
周度文趕到河間府,河間府城內,早已備下了一處宅子。卻是周邦彥也不得多留,鄭智早有命令,便是周度文到得河間府之後,立馬北上燕京匯合。
李綱幾番戰陣,周度文大概也是少不了這一遭,此番兵出草原,李綱卻是不再隨軍,周度文卻是必須要隨軍出去。待得回師之時,經受了戰陣磨鍊的周度文,才會開始與李綱一起辦差。
這也是鄭智的安排,河北燕雲,將來一定是不斷向外擴張,不斷有戰爭。周度文將來必然也是中間力量,怎麼可能不親自上戰陣去看看。
好在周度文自己騎馬倒是無妨,當初鄭智送他一匹馬,也就想到了現在。李綱是到了滄州之後才開始騎馬。而今周度文卻是可以自己打馬趕路。
兩人於燕京城外軍營大帳相會,周度文大禮拜見。
鄭智連忙上前來扶,便聽鄭智笑道:“度文,卻是我害了你,手到擒來的功名,卻是成了一場空。”
“唉。。。時也命也,功名不過為了做官而已。此番到得遼國故地,才見識天地之寬廣,大丈夫志在四方,我這七尺身軀,便拜託鄭兄了。今日最後一次喚鄭兄,往後還請燕王殿下不吝教導,在下必成良才以報。”周度文開口說道,說得心潮澎湃。
卻也是這一路上,真讓周度文大開眼界,特別是過得拒馬河之後,路邊依舊還能見到遺落的白骨,楊志一路護送,說著大戰之事,說著耶律大石,說著攻城略地。
那戰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