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誇獎你們!」天空大步流星地踏向那些在地上撲騰的聯邦士兵,從羽翼那裡傅來的劇痛讓他不由得怒火中境,因此聲音也充滿了平時未有的暴虐,「雖說是一時大意,但?憑那些武器居然就將我差點逼到死地……哼,你們確實堪稱勇敢善戰!那麼作為褒獎,我也使出全力戰鬥吧!」
貫注內氣的瀚海巨劍,從刃鋒處進射出玄青色的劍芒,暴君就這樣舉起劍、毫無花招地劈下,而與此同時,前方一段距離內的?線上的東西,包括合金地面、輕質護甲和人體,就這麼被斬成了兩半。
「誒啊啊啊啊!我、我的腿!」
稍遲兩秒鐘,唯一的倖存者發出嘶聲裂肺的慘叫聲,而到這時候,那些癱坐在地上的聯邦士兵才彷佛如夢初醒般,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那彷佛恐怖化身的惡鬼,不過這也是他們行動力的極限了。
幸運並未再次眷顧他們,握有壓倒性力量的暴君,踏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在人群中前進,彷佛隨意般揮動著手中的巨劍。隨著那一道道裂石穿金的氣勁斬出,飛濺的血花、四散的殘肢和垂死的哀號將這處狹窄的通道化成了一座血肉地獄,當天空在通道盡頭收劍止步的時候,身後再無任何生命……
不,還有一人,就是最初那名僥倖只被斬斷左腿的聯邦士兵。
「血、血!流了好多血!我的血呢?我的血在哪裡……」精神似乎瀕臨瘋狂的他,在血河中不斷掙扎,偶然間抓到一把束光搶,反射般舉起時卻發現槍柄上還握著另一支只到手肘的殘肢。
「嗚啊啊啊!手!手!這、這不是我的手啊!」仰天發出一聲歇歇底裡的慘叫後,這位倖存者也隨即撲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絲毫……
(呃,雖說是暴君的手腕。不過這樣的描寫是不是有點太過血腥了啊……)
「呼……」天空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回頭打量著身後的場景,卻並未顯出出絲毫動搖的模樣。
在記憶中,類似的情境似乎曾經上演過一次,那是血眼初次覺醒時的事情,而淪為祭品的則是那艘隸屬阿爾法恩商會交通艦的乘員。那時候他完全無法控制心中的那股嗜血衝動,不過現在卻差不多能夠收放自如了。
天空揮劍甩掉上面的血漬,繼續朝要塞的指揮室走去。從兩翼處不斷傅來抽筋似的劇痛,讓他有些後悔沒有聽從柯蒂亞的規勸,但同時也感到有些鬱悶。
無關乎正義與否,戰場原本就是彼此賭命戰鬥的地方。想要守護的東西,想要獲得的東西,是遠遠高於廉價同情心的存在,所以殺掉那些聯邦士兵並不會讓他感到任何愧疚,只不過……以弱者為對手肆虐暴力,始終是件讓人提不起勁來的事情,有可能的話,他還是希望與持有同等力量的對手戰鬥。「葵……」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這個名字,他喃喃自語道,「到現在我也還沒有勝過你呢,今後還有機會交手嗎……」
在暴君斬破那道複合裝甲閘門、步入指揮室的一刻,要塞的守備軍便全線崩潰。隨後短短十分鐘內,伊夫裡特要塞的動力爐及控制中心等要塞相續淪陷在強陸隊手中,將善後事宜交給隨後追上來的莫頓後,天空隨即搭乘強陸艦返回了虛空王城。
「呃呃,這下回去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子呢……」看著手中萎靡不振的旺財,天空只能苦笑不已。事實上,他本身除了肩膀處的束光灼傷外,那場爆炸的震盪也讓他的內腑受到不小傷害。雖然調息幾天後應該就能?復,但在這之前肯定要被雅麗亞、甚至芙蘭追問,那實在不是能輕駱承受的關懷。
在雅麗亞指揮下負責誘餌的那兩千五百艘侵襲艦,跟著投入到要塞的侵佔作業中,而一?和戰爭方舟潛伏在遠處的另外五百艘侵襲艦,則擔任起了回收主炮機關的責任。
解除消隱狀態後,要賽前的虛空中現出八枚彷佛巨大羽毛似的物體,它們正是虛空王城的主炮,超射程變軌脈衝炮「蒼穹碎」的一部分,用於在射擊最終階段校正誤差的扭曲磁場陣列,同時也是進化後的王城較翼之方舟要寬闊許多的巨翼的?身。
在艾紐霍嘉爾的設計中,構成扭曲磁場陣列的八枚梭形器都?備獨立潛航能力,同時也能夠作為偵察衛星加以利用。因此在跳遷到特蘭塔爾星系的同時,天空便將它們派遣到要塞邊緣潛伏,而?到射擊前才讓其組合成扭曲磁場陣列,在極近距離內校正射擊誤差,隨後便立即解散轉移,?到下次射擊時才再度組合,而這也正是聯邦軍要塞主炮一再落空的原因。
侵襲艦分隊很快完成了回收工作,而天空則趁這段時間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等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