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感從心底蔓延到指尖,生著硬繭的手分外用力的捏成拳頭,他還以為她是堵著氣,思前想後,也耐不住性子選擇來一遭,如今自己來了,五味雜陳,竟不如不來。
也罷,前後也識不得幾許日子,量在她的心中,自己也不過是凡俗一人,只是從何時起,她就那麼突然的闖進了自己心裡,馳騁戰場多年,一個剜心案卻對她眷戀難捨,這絕不像他。
“畫,已還你,若是將軍要尋姑娘,還請移步樓下。”
畫?何來的畫?來不及多想,見著妖嬈的男子輕俯下身湊近榻上的未央,門檻間望去,榻上女子分毫未動,顯然允許了男子的肆意。
蜷起的拳頭,鬆了又緊,“那就不便打擾了。”
邁起沉的不能再沉的腳,恍若比那一身鎧甲都來的壓人。
門,應聲而和,不輕不重的,卻如冰石般砸了下來,碎了未央心中最後一寸柔軟。
緊繃的神經瞬間攤了下來,榻上的錦墊皺巴巴的從未央手中鬆開,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逼得自己不去在乎,未央似乎不曾忽略到坐在身旁的珏邪。
“笑什麼?”對上珏邪似笑非笑的臉,未央的不悅越發漲大。
“笑你,又不是小孩子,淨耍些小把戲,我可不是姒娘。”
我可不是姒娘。
未央漠然一驚,連忙坐起身子,跟浮生賭氣是真,只不過他能來,心中怨憤便已消去了一半,這麼冷漠的對他,無非是因為珏邪。
“那又如何?你我之間,本就沒有男女間的情愫。”
“從何看出?”
“眼神。若是有了男女之情,便不會眸淡如水。”
可有可無?珏邪斂眉一笑,燦若星辰,“我的央兒,少些聰明可好?”
“未央於你,只怕也是可有可無。”
“你可是我的骨,我的肉,怎會可有可無?”抵在未央頭上的下巴,擱的額頭有絲疼痛。
眼簾前是珏邪精緻的鎖骨,喉間一動,便也能深入眼底,只是,這樣的感覺,絲毫引不起心中的波瀾。
她的心,只怕早已遺落在那個叫做浮生的人身上,一失,便再也回不來了。
“知我為何那日要試探你?”
初見,錦笙樓簷,一襲紅衣的未央,只需珏邪幾句試探,便失了往常的淡定。
“試探?”榻上的未央不著痕跡的推開珏邪,緩緩道,“那是九百年來,第一次覺得心慌。”
“央兒,姒娘放任你掌管錦笙樓,為的就是剔除你的妖性,只可惜,九百年來,絲毫未改。”
“珏邪。。。。。。”
“無礙,無礙。”渡得了,便成仙,渡不得,你也是不死之身,只是人世間若留你一人,該怎去熬過。“央兒以後,隨了我可好?”
第 017 章 、連坐
訝異的啞著喉嚨,半張著嘴,琉璃般的眸子裡,生生漾著一抹疏離。
“我,有。。。。。。”
“你可知你是妖,他是人。”深埋下的眼瞼錯過了珏邪嘴角的一縷苦笑,轉瞬而過。
“姒娘不許,你也不許的,我知道。”星辰般的眸子驀然黯淡下來。
門內,是陷入沉默的兩人。
門外,軟了腿似的浮生半佝著身子,抓緊了扶梯,劍眉皺起,絕望得像掉進了沒底兒的深潭一樣。私心一染,他甚至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潛移裡就走向了錦笙樓的方向。
他仍是忘不了街道口,她滿是失望的眼神,那抹受傷的模樣一遍遍的吞噬著大腦,甚乎越過了心裡的一絲愧疚,只是現在,站在閣樓門口,得到這樣的結果,竟是邁不開腿,生生的呆愣在原地。
“大人,您。。。。。。”樓梯口,仰著腦袋的竹半喚著徑自出神的浮生。
“回吧。”想了許久,浮生抬手,擺了擺,挪著有些發麻的腳,緩緩的下了樓。
伸手扶過浮生,一身書生樣的竹半尷尬的低著頭,瞟了一眼來來往往衣衫不整的男女,瞬間臉漲的通紅,眼前一襲青衣飄過,竹半慌張的拽緊浮生的袖口。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好像,好像。”
“像什麼?”
順著竹半的目光望去,幽若一身青綠長裙,俯身倒水,收回視線,卻見竹半的雙腿抖得跟篩糠一樣。
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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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看清了?”
“是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