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民匪聞風喪膽,被稱為曹閻王的曹文詔的大名常笑找個軍人是聽說過的,不過光是一個曹閻王還叫他聯想不起來那位號稱當世第一良將的曹文詔,他此時也懶得知道,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不太好過!
堡子裡面屍陳處處,自然不是住的地方,尤其是發生了昨晚的邪門事情之後,對於這種不乾淨的地方常笑一行都下意識的避開。所以常笑一行又朝前走了半個時辰,找了一處開闊的曠野紮營。
按照林管事的想法,這裡通風好,不像是山窩裡面不透氣,夜風一起,就不怕那女人胭脂般的味道。
一行人急行一天,都累得不行了,雖然一個個心中都很不安,但紮營吃過飯後便紛紛靠著馬匹睡了。
常笑睡不著,他身體好,精神也好,再加上他一直都在馬車裡,雖然屁股都快被顛成八瓣了,但他並不累。
瓶兒不成,小丫頭沒糟過這個罪,再加上昨晚的事情還有那人人相食的場面使得她身心都受到不小的衝擊,精神有些緊張,但身子卻散架一般的蜷在車裡,被常笑拽著拉下車。要是瓶兒不活動活動繼續坐在車裡的話,明天再這樣跑一天就真的散架了,不散架也得大病一場。
常笑現在不信邪都不成了,他的心中常常暗自感嘆,馬克思主義在這裡不好使啊!
所以常笑白天鼓搗了一天愣頭青的黃符,什麼招都試了,連指尖舌尖都快要咬爛了,但不管他怎麼往上噴血這黃符都沒什麼反應。常笑只得放棄了,其實他清楚的知道,按照那本道書之中所說,他沒有修煉出真氣,所以催不動這符篆。
常笑估摸此時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天空之中已經有月亮升起,但風高雲厚,一輪圓月時不時躲在雲層後面,使得大地忽明忽暗,尤其是在這曠野之上,很有一種雲濤飛度,光影變幻之感。再加上遠處有幾棵孤零零的枯樹,樹枝突兀,在這忽明忽暗之間好似活了過來,張牙舞爪越顯陰森。
瓶兒一直處於膽戰心驚的狀態之中,常笑還好,他的世界觀早就已經粉碎了,這種生生死死的情形也已經遭遇過無數次了,不說當初執行任務,就是後來退伍也因為腦袋裡面有顆沒取出來的子彈隨時可能會死,相對於那段時間現在的常笑其實還是蠻輕鬆的,起碼身體沒毛病……
除了那該死的六條紅線!
一想到這個常笑就渾身都是氣,卻無處發洩,畢竟愣頭青已經死了,你怎麼揍他他都不會還手了。
於是那個叫青嫋的女子就成了常笑心中的發洩物件,常笑決定,見到青嫋得了解藥之後,就將愣頭青已經死了的訊息告訴她,你不是叫我千萬不要說麼,那老子就偏要說出來!叫你死不瞑目!敢害老子!
想到這裡,常笑終於笑了,已經很驚恐的瓶兒看到常笑這個笑容的時候更加驚恐了。
……
此時殘破的夯堡子裡,丹增和益西的身形出現在這裡,和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身材不高有些矮胖的喇嘛。這喇嘛模樣長得更加醜陋,黝黑的面膛上遍佈一個個麻子,下巴上還有顆痣,痣上長著三根粗粗的黃色長毛。
丹增和益西對這喇嘛極為尊重,不敢有絲毫不敬。
益西捧著一個尖嘴銀壺,有些諂媚的笑道:“尊敬的德吉哈爾巴,這堡子已經被您帶領那些民匪夷為平地了,正是收斂魂魄的時候。”不管益西怎麼討厭這個德吉哈爾巴,他都不敢表現出來,對方的身份修為都不是他能夠頂撞的。
德吉哈爾巴嗯了一聲,接過那銀壺,將蓋子拔開,手指在銀壺上圈圈點點比劃了半天,銀壺壺口冒出點點星光來,這星光一出來便四處亂飛,在慘敗的堡子裡面螢火蟲般的亂逛,不時好似撞在什麼東西上,抓住什麼費力的飛回銀壺,然後又飛走,就像是辛勤採蜜的蜜蜂一般。
“腳底光那蠢貨沒什麼見識,有我德吉哈爾巴幫助他,他竟然還不敢去攻打德陽城,那裡不過駐守著萬把人,他卻足有五萬人,就算是用人堆都能堆進城去,更何況有我相助!這個蠢貨!”
丹增小心的介面道:“尊敬的德吉哈爾巴,你是說智慧女就在城中?”
德吉哈爾巴冷哼一聲,“當然,不光是智慧女,我甚至覺得轉世活佛也在那裡。”
益西聞言整個人一下精神起來,找智慧女是德吉哈爾巴的任務,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過是跟著沾光罷了,但尋找活佛可是他們的任務,一起出來找活佛的十三波人,早就走在了他們前頭,他們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找到活佛了,沒想到德吉哈爾巴竟然說活佛就在德陽!
益西有些疑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