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在馬匹要摔倒的一瞬間,猛的一蹬馬鐙,身子箭矢一般的竄出去,身形迅猛,但在常笑眼中,這軍卒騎士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就見這軍卒手中抓著一個被火漆漆好的竹筒,身上風塵僕僕,也不知道是從多遠的地方跑來的。
這軍卒落地時一個踉蹌,在地上滾了一圈,才急急超前跑去。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旁邊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就將他手中的竹筒抓了過去!
那軍卒正在狂奔,猛的被人搶走了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竹筒,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愣,蹬蹬蹬一口氣跑出去十幾步才停下身形,怒髮衝冠般的猛的轉身,看向搶走了他的竹筒的傢伙。
此時那傢伙竟然已經將竹筒上的火漆敲掉,開啟了竹筒蓋子,將內中的一封信函取了出來,見到這一幕,這兵卒頭皮都要炸開了,這是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內中的內容他並不知情,但也知道這裡面是事關整個銀夔國生死存亡的訊息,他這一路放馬狂奔已經累死了三匹馬,眼瞅著進了皇都,繼續向前不久之後就能完成任務了,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出來了這麼一個傢伙壞他的大事。丟失軍機函件是要殺頭的,被人拆封觀瞧了,可是夷三族的處置。
這軍卒原本已經接近力竭,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一聲悲鳴嘶吼,抽出腰間的常笑朝著常笑便斬了過去。
常笑根本就沒有理會他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將那機密要信掃了一遍,區區就餘個字,觸目驚心!
敵軍已至三百里外。
三百里究竟多遠,說遠很遠說不遠的話,實在算不得什麼,常笑看了眼火漆上封的時間,是三天前的,也就是說,現在男赫蠻族的軍隊應該在二百里左右的位置上了,要是他們緊趕路程的話,再有個兩三天就要兵臨城下了!
此時那軍卒的長刀已經遞到了常笑頭頂,要不是知道常笑修為了得的話,白袍老祖還有男赫刀神或者是唐毅都要出手來救常笑了。
那軍卒手中的長刀猛的一劈刷的一下劈了個空,明明站在眼前的那個人竟然忽的不見了,此時馬匹跌倒騰起的滾滾煙塵逐漸散盡,四周的人也圍攏過來,那軍卒覺得自己手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將手中的東西拿到眼前一看,正是盛載軍機要函的竹筒,竹筒上火漆完好無損,毫髮未傷。
這軍卒眨了眨眼睛,緊繃著的肌肉立時有些鬆弛下來,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竹筒,確實毫無異樣,這軍卒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隨後扭頭便跑。
“皇上,八百里加急,男赫蠻國的大軍三天前便已經到了三百里外,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二百里之外了!”這個訊息傳遞到宮中的時候,皇上正在嘔血。
皇宮之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但都覺得皇上陛下自有天佑,就算命不久矣怎麼也能撐得過三兩年的光陰,皇上表現出來的也是龍精虎猛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病態,皇帝陛下病入膏肓的言論還是從太醫院裡面傳出來的,要不然沒有人會認為如此的皇上會只有兩三年的壽數!
但是皇帝的事情只有皇帝自己知道,恆煥帝很清楚自己壽數究竟還有多少,要是真的還有兩三年的話,那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也不會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嫁到遙遠的蠻族之中。
恆煥帝連忙擦了嘴角的鮮血,挺直了腰背,一擺手,旁邊伺候了他五十年的老太監接過鮮紅的絲帕,揚聲道:“送進來!”
緊閉著的厚重紅木大門被小太監推開,小太監顯然有些慌亂,走路的時候腳下都有些不穩,男赫蠻族的兇名卓著天下,每破一城定然屠城尋歡,城中十戶最終剩不下一戶,其狀悲慘無比,傳言之中,這些誒男赫兵甲全都是紅髮赤目,三頭六臂,獠牙海口,驟然聽到這些生食人肉的蠻族已經到了二百里外,由不得這小太監不慌亂!
恆煥帝接過八百里加急的信函,上面正是常笑拆閱的那幾個大字。
字跡潦草,想來這密函也是草草而就。
恆煥帝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情,一擺手,那個小太監便連忙退走。
恆煥帝畏寒,即便是酷暑夏日也必須將屋門緊閉,一絲風鑽進來對於恆煥帝來說,都猶如透骨的鋼針一般可怕。
旁邊伺候的老太監接過恆煥帝手中的密函,十分自然的展開信函看了一眼,隨後臉上露出沉思的的表情來。
恆煥帝長長地嘆息一聲,或許是因為這嘆息從心底而發,驚動了肺脈,恆煥帝不由得壓抑的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就是整整一刻鐘的時間,好似要將腸胃都咳出來了。
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