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寬宥我,其實,我是氣極了才那樣說……以後,我再不失禮於你了……”
“誰要你求饒……”慎芳的眼淚已如泉水倒流,怨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前世孽緣所聚,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剛才我也太沖動,使蓉妹妹受堪,你責備也易應該的,不過……當著那麼多人我兇區,我確是非常傷心……”
倏地,嬌叱群起,喝聲不絕,兩人抬眼望去,只見六洞主和言姣蓉,已與十數個身穿黃藍色袍的人,在一排柳樹房,動上了手,刀光劍影互回,人影閃躍飄忽。
仲玉側首說道:“她們已截住一批了,你我得趕緊前去掠陣……”
於是,相對莞爾,化前怨為濃情,儷影翩翩,雙雙快似劍空疾失,直向殺伐之處飛縱。
他兩剛到柳樹邊旁,倏見左方菩薇花叢之中,竄射出二十餘條人影,疾射而來。
仲玉兩人情知今日之勢,必不能善了,難免一場空前血劫,當即凌空側身,已鷹似的向來人迎去。
兩方人影落地同時,各自停立,仲玉身前五丈之地,已站定一大群人,前面為首的是,五個有服色不同的老者,兩個藍袍蒼須兩個黃袍白鬚,一個則是紫袍黃鬚,每人肩插長劍,傲態凜然,他們身後盡是一群同樣服色的漢子,正瞪著威怒而疑惑的眼睛,盯注著這對風儀英挺俊秀的璧人。
而其心中在嘀咕著,這兩個少年男女,確是美質良才,天生玉女金童,而且神光內斂,英華隱罩,端非凡俗,想其武學必然不弱,但不知前來“血雨寒屯”作什麼。
少時,那紫袍老者,長眉一掀,側首望一下,排柳那邊正拚鬥的六洞主,肅然答道:“你們這群小傢伙,不知天高地厚,膽敢闖進‘血雨寒屯’範疇,觸動警鈴,鬧得不亦樂乎,說說看為十卜麼?”
言下一付神聖不可侵犯的狂態,眼皮慢慢地一開一合,嘴巴向下拉成一道圓弧,好像要打瞌睡似的。
仲玉鳳目飛炬,一掃眼前眾人,朗聲答道:“小可‘洞天別院’文仲玉,偕同本院洞主,因有事前來相詢天殘屯主,何謂膽敢?什麼叫天高地厚?”
這一自我介紹,可把五顏六色的一群人,驚得內心狂跳,冷汗直流,根據傳諱,早知文仲玉大名,不說在‘欲仙幽苑’連毀陰司探花和餐花彌勒,踞虎骨獨斃黔北七怪三十六人,僅就單劍鬥潛山四傑,已足他們膽戰心寒。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這鼎鼎有名的小煞星,竟是—個玉面朱唇,俊秀爽朗的少年,當然難免懷疑,會有那樣高深的武功,因之,他們雖是心驚膽跳,聞名恐懼,但是,卻半信半疑。
而那紫袍老者,雖聞仲玉武功了得,威震黔北,但仍不相信傳言是實,大不了是渲染烘托而已,施見仲玉昂然回話,且帶質問口吻,當即哈哈一笑,面色微微,說道:“原來是文小俠光臨,本屯可謂榮幸之至,老夫乃運謀院次副掌院,通天鬼手尤明懷,這幾位是本屯頭領。”
說著,伸手一指瘦長的黃袍老者,繼道:“他是本屯左刑部副主事,戚成遠。”
指著另外黃袍老的,又道:“這是本屯右刑部副主事莊明修。”
旋繼介紹那兩個藍袍蒼須,道:“這兩位是本屯前探部副主探,餘幼奇,後探部副主探,歐承明……”
慎芳靜立一旁,早已不耐,當即冷哼一聲,插道:“我們既不是來套關係,又不是來點清人馬,請打算認識你們這些鬼頭領。”
眾人嫌她橫強鋒利,個個怒目凌視,氣往上衝,蠕蠕一陣騷動,好像要準備給她一點見面禮似的。
倏聞通天鬼手尤明懷,洪聲冷笑,說道:“這位姑娘說恬,因何出言不遜,本屯頭領豈可恣意輕視的麼?你們‘洞天別院’,就是如此見武林同道。”
慎芳嬌笑一聲,道:“‘洞天別院’江湖名門早巳威震武林,但我卻不是院裡的人,你不要信口誣嘲。”
通天鬼手尤明懷,聞言一怔,沉聲道:“你是哪一門派?令師何人?”
慎芳笑盈盈,緩緩說道:“憑你通天鬼手,一介無名。小卒不配追詢姑娘根底,萬一說了出來,只怕你們這些人,要嚇掉魂了……”
“胡說,”通天鬼手一聲暴喝,兩目怒瞽,氣呼呼道:“小丫頭膽敢屈辱老夫,你快快說出師門……”
慎芳寒霜蒙面,秀目一掃眾人,接道:“授業師尊天星妃子,承教師祖傲霜玉姬,尤老頭你說你是不是無名少卒。”
眾人聞言,頓時目瞪口呆,臉色驟變,想不到這丫頭,竟是那兩個殘殺綠林毒誅外道的女煞,嫡傳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