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仲玉身如青雲,忽上忽下,飄左飄右,而雙掌揮動之間,勢起狂飆,聲若風雷,把怪人罩在一片猛烈掌影之中。
那怪人果真了得,雖然身拖千斤重的鐵凳,而且鐵鏈扣著胸骨,但是,縱躍飛步,卻是敏捷異常,在仲玉凌厲的掌勢下,毫無懼色,尤其雙手捧著鐵凳忽撞忽擋,雖看不出有無招式,確也迫得仲玉不敢近身,莫奈其何。
這兩場拼鬥展開,所拼出的餘勁,捲起漫天塵土,變成黃霧騰騰,遍地青草,在重重塵土中,散飛不迭,遠遠望去,只見黃霧滾滾,包羅著飄忽不停的人影……
因而使這往日寧靜,如同鬼域的荒野,沉人在難分難解的殺伐中……
少頃,繡紋雖極力施展招式,攻守兼顧,立於不敗之地,她總由於同情,不忍重施絕招,而再造遺憾,因為她瞭解,一個滿腹沉冤,報仇不能的人,在心情氣度上,必然難容萬物。
尤其,似尹翠鸞身負血海深仇,苦心積慮煉劍,把復仇的希望,寄託在劍上,如今,劍既被毀,親仇難報,當然不會放過毀滅她希望的人。
繡紋是知事達理的女子,焉能使尹翠鸞,在她的絕技下傷殘,如果尹翠鸞先不露聲色,仍是那麼毒很冷漠,怕早做她桃花鐵印下之鬼了。
是以,她橫格尹翠鸞,一招“綵鳳掠翼”,隨即右掌平推,式化“潛潮迫岸”,逼退對方身形,接著嬌軀橫移,蓮足點處,已跳離戰圈範圍。
第二十二章 紅顏薄命終有報
尹翠鸞不知繡紋,末露敗相,緣何折身自退,生恐對方投射什麼很毒暗器,以故,瞪眼秀目,嬌喘微微,兇狠狠地蓄勢以備,旋即道:“你是不是想就此算了?……但我不會放過你……”
言下目露兇光,右手已微微抬起,好象在準備運用什麼絕技。
繡紋對尹翠鸞的言態和正潛行的動作,根本毫不在意,她以為任何女人,都是善良的,既是被迫下毒手,那並不是罪惡.因此她不作任何防備。
於是微微一笑,婉聲道:“尹姑娘,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仇家是誰?可不可以告訴我!也許我們能助你一臂之力……”
尹翠鸞悽然冷笑一聲,接道:“說得倒好聽!滿口仁義腹中刀劍,你們是一群禽獸,毀了我的劍,還要假惺惺!”
繡紋笑容末斂,又道:“姑娘不要誤會,我們不是壞人,因為毀了你的劍,才深感愧疚,所以願為你效力,我問你的話,為何不答呢?”
“回答你什麼?”
尹翠鸞冷哼一聲接道:“我吐露真情給你,你好轉告老賊,借作獻身縱慾之機……哼,休想。”
繡紋和顏悅色,近乎請求似的,費了半天門舌,不但未能取信於她,反而被對方汙辱一句:“獻身縱慾”,當即玉面一紅,慍然道:“尹姑娘,不要不知好歹,口出穢語!”
“哈哈!”
尹翠鸞傷情痛極,淒厲長笑不停……
笑聲竭止,陡地臉色大變,右手猛然一揚,立由指端發出一照使勁,嗤地一聲疾向繡紋當胸射去,恨聲道:“好!我不知好歹,就叫你嚐嚐坤陰指的厲害!”
繡紋雖然不曾防備,尹翠鸞驟施毒手,但從其反常狂笑,與神色的變化,已警覺她必然有所企圖。
待見尹翠鸞右手一揚,即感一絲冷勁襲來,心知必是殺手,當即也不由惡念頓生,隨之,嬌軀疾側,雙掌加足勁道,也向對方迎面捲去。
接著,狂飆過去,尹翠鸞頓被摔飛一丈開外,撲倒在地,櫻口一張,噴出大灘鮮血,掙扎幾下施展即伏地昏迷過去。
而繡紋雖盡力拼命一擊,但也被對方坤陰指,戳傷左邊肩井穴,一連幾個踉蹌,隨即頹然坐地,整條左臂有如骨折,疼得冷汗直淋,旋急忙吞下一顆藥丸,闔目慢慢調息。
兩個丫頭一場速戰速決,竟是異常的寧靜,雖然兩人都受傷不輕,卻沒有誰吭一聲,而表現出女人在痛苦上最高的忍耐力,是以,仲玉和怪人也沒覺察到。
這時,仲玉和怪人一場拼鬥,已由高峰急趨直下,快要接近尾聲了,當然落下風的,還是那怪人。
本來怪人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機,在江湖上來說,象天殘魔君那一流的魔頭,尚不是他的對手,與仲玉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無如,受制於兩方面,一則雙手捧著千斤重鐵凳,非但身軀連轉不靈,而且許多精招絕式,也因此無法施展,尤其鐵煉抖動之間,使扣著的左右胸骨,疼痛難忍,不勝支援,二則仲玉渾雄的掌力,遐爾揮拍,輕推徐送,無不盡碎石開碑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