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慎芳聞言,霍地一震,一方面為繡紋是隱含無限悲怨的語氣所感動,再方面也暗驚,以自己的輕功造詣,居然被其察覺了。
於是,蓮步疾移,偎近繡紋身畔,婉聲道:“紋姐……露水這樣大,你為何孤單單地站在這裡?有什麼心事,儘管對芳妹相訴吧……看你的臉色,也蒼白了……”
慎芳在繡紋面前,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極有禮貌,這是心在崇敬所使的,而這幾句,卻也是她坦誠之言,但是她仍對繡紋剛才的行動,有著很深的疑慮,只是不敢啟口罷了。
繡紋聽慎芳,溫語相親,心下快慰不少,當即淡淡一笑,道:“我沒有什麼心事……”
說著,徐徐低下頭來,抹一下臉上淚痕,嘆道:“既是有,也是命裡所註定,你幫助不了我,也不會諒解我……”
“紋姐。”慎芳執著她的雙手,說道:“你有什麼困難,芳妹定當全力為之,不要說我不會諒解你……為了你和玉哥的事,就是死我也願意的……”
也許她的情感,也激動了,說話中秀目已充滿了淚水。
繡紋瞼浮悽笑,含淚道:“真難為你有這番心意……我做錯了一件事,如今正慚愧憂懼……”
慎芳揣測其語意,料知是什麼事,但仍不敢斷定,當即答道:“紋姐,你我姐妹來日方長,做了什麼事值得你慚愧憂懼?告訴我……芳妹為你分擔一點……”
繡紋遲疑一下,說道:“我說說真羞人,我……和玉弟做了悖禮之事……你會諒解我麼……其實是在他中了什麼烈毒,形成瘋狂的強迫下,我實在無法抗拒……”
說完,雙手掩面,傷心極端,徑自輕聲痛哭……
慎芳也被事實真言給驚楞了,一對美目飽合嫉憤情,畏縮的寓意,呆瞧著繡紋,心裡則暗地尋思,他們兩人果真做了那羞人之事,我倒落後一步了……也好,他倆訂婚在先,原有厚薄之分,而且還救了他的命……我還有什麼意見。
雖然,她是這樣想提高自己的理智,修飾自己的為人,不作非議之言,但從其眼神中,則多多少少,表現出與心意相反的執見,所以,她也無話可說,連勸慰的話,竟忘了她是應該出門的,只是默默地瞧著,雨披梨花哭聲尾尾的繡紋。
如此一來,一個在嚶泣噎,一個則呆立旁剛,顯得出奇的沉默,只有輕微風搖樹葉之聲,調和著繡紋有節拍的哭聲。
這時,左側四十丈遠處,陡見一條黑影,正向繡紋和慎芳停身處,慢慢移近,將近二十丈,便駐立一顆樹下,木立不動。
那正是文仲玉與繡紋一番錯合之後,已發洩了體內淫邪春毒,恢復神智,從模糊的記憶中,覺悟已鑄下悖禮大錯,心中悔恨已極,哪還能睡得著?於是,越出房來,一則想找黑蝴蝶鷗瓊妮算帳,必給予痛苦傷殘以洩憤,二則也想找繡紋,說出剛才之所以無禮的原因,而求其寬恕。
他進入林中,並未發現歐瓊妮的影子,卻聽到了繡紋的哭聲,乃循聲尋來。
但見繡紋輕聲哭泣,兩肩不斷抽動,狀極傷心,情知必是因剛才的事,慎芳則靜立一旁,沉默茫然,本來想即刻現身,著著她兩人表明心跡,然而,由於羞慚萬分,反而不敢上前。
陡見繡紋猛地抑起頭來,用手掠一下鬢前垂髮,朝慎芳低頭道:“芳妹……你對我和玉弟的事,是不是心懷不平,抑或有點醋意……”
這兩句話,使仲玉和慎芳,產生不同的震驚,仲玉驚的是剛才的醜事,怎讓慎芳知道了,豈不又客了心理上的麻煩,而慎芳驚的是繡紋對她竟說出這種露骨而份量最重的話來,當即急道:“紋姐,快別這麼想,芳妹死也不敢的……剛才因看你哭得很傷心,我想不出什麼話安慰你,所以……我沒吭聲……現在我告訴我為什麼會憂愁和恐懼。”
繡紋聽慎芳這樣表示心意,心中安穩不少,說道:“那種事總是羞人的,我怎會不憂愁恐懼。”
“紋姐,”慎芳接道:“就因為你倆錯,才救了玉哥一命呢!”
“你說什麼?”繡紋倏地抓住慎芳的手驚問,似平剛才的話,巳彌補了罪過。
慎芳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露水,答道:“你不知道,你救了玉哥一條性命呢!……他是中黑蝴蝶的‘銷魂丹’,才致失去理智,形同瘋枉……”
“你怎麼知道?”繡紋疑惑問道。慎芳接道:“這是黑蝶蝶自己告訴我的……她還說如果玉哥不發洩體內春毒,必遭暴血而死……而那黑蝴蝶也被我折斷了一臂……”
慎芳這一說明,使隱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