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驀地展開身法,疾縱騰躍。
因之,他們只得慢下腳程,順著山道,緩緩前行,但仍比常人走路,快過數倍。
慎芳是急心人,眼看濃霧瀰漫,看不清地勢,早巳怨聲不休,雖然當著繡紋面前,她不敢因情表現嫉態,發發醋火,但是小性子仍改不了,當即腮梆子一鼓,怨道:“還是夜晚趕路好,有月色跟白天一樣……這怪天氣下這麼重的霧,看也看不遠,不知前面是山是水……真討厭。”
她嫉急怨懟之下,說了幾句沒作用的話,但是她說是說,人卻走在最前面,那股蹩扭勁,逗得繡紋暗地好笑。
接著,仲玉笑道:“人都是喜歡白天,鬼才喜歡夜晚,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什麼?你又罵我是鬼!”慎芳嬌道。說著,扭回身來,偎繡紋眼前,撒嬌道:“紋姐,她……老罵我是鬼,有時兇區赫唬我,簡直不把我當人,你不管管他……”
繡紋朝仲玉,瞟了一眼,也笑道:“好妹妹,你不是也可以管麼!何必求我呢……”
慎芳玉面一紅,嬌軀一擰,像扭股兒糖似的,纏在慎芳身上,嚷道:“喲!你們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盡在欺負我取笑我,將來……”
大概下面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自在咯咯笑個不停,繡紋兩手抱緊她,吃吃低笑……
這野外閨情的調笑,使他們三人,溶入平均的甜蜜,而仲玉更是欣慰已極。
但仲玉看到慎芳,像小孩似的,投入慎芳的懷抱,那種嬌氣橫發的樣子,別具風致,遂笑說道:“好不要臉,這麼大的人,還纏在別人身上……俏姑娘,別磨騰了,我們得趕快走吧。”
說完,朝繡紋會心一笑,霍地騰身飛躍,領先徑向前面撲去。
仲玉這幾句話,雖是玩笑,但慎芳聽來,卻十分刺耳,非是那句“不要瞼”,又傷了她的自尊心,而且語意中,她體會出,仲玉對繡紋,似乎甚密切一點。
因之待仲玉剛走,她掙脫繡紋懷抱紅著臉撅著嘴,用手掠一下發絲,瞅著仲玉的背影,幽然道:“他老是這樣,說話沒輕沒重真使人受不了……”
繡紋見她動了慍怨,忙握住她的柔手,笑道:“適才是鬧著玩的,也是無意出口,你何必在意呢……來,我們也趕上去吧!”說話中倆人已同時雙雙提身,蓮足疾點,宛如一對雲雀,在袂飄拂之中,直向濃霽裡奔入。
約莫疾縱了數十里,他們來到一片高達千仞的絕壁下,濃霧便截然斷止,幾乎被色壁割分,而這樣山道,也齊璧切斷,沒有路途可尋,於是,駐步停身,打量可尋之途。
這時紅日東昇,丹霞泛空,極目可達數里之外,但眼前的景地,則使他們三人躇躊不前了。
只見這千仞色壁,縱立於兩座山之間,形成一個山字,好象一道界陰屏障,蜿蜒不知所終,而絕壁兩側,是深遠的幽谷,但兩方面的景象迥然不同。
左邊幽谷是一片無垠荒野,草木雜生,群鳥亂飛,遠處平臥著一條溪流,然而都沒有任何人跡,顯見這是一塊絕人之地。
右邊的幽谷,則是綠草平鋪的茵原,大約有五六千頃,其間樹木點綴,百花爭妍,紅遮翠蓋,景色優美,但奇怪的是,沒有一隻飛鳥,真是寂然如死城,空有秀麗的山色。
他們三人矚目一顧,高奇叢生,還真是怪事,兩座山谷僅壁之隔,竟絕然不同大大相反,左主荒野谷地欲雖顯寥落,卻是禽飛獸走,芸芸生動,而那右方綠谷春濃之境,困是翠換紅飛,風光宜人,但卻沉寂得十分可怕。
這是,仲玉長眉一皺,奇道:“這是什麼所在?真是太已怪異……但不知那一邊,可以直達桃花源山後……”
繡紋察看眼前景象,心想往那一邊走,姑論是否能直達桃花源,其間必將發生意外事件,因為荒谷與幽谷,所呈現的景色,都令人可疑,固然三人連袂一起,能抵擋任何侵襲,可是如此一來,更會耽誤時間,反而弄巧成拙,於是啟口說道:“看這左右兩谷形勢,都不一定有捷徑能達桃花源,依我的意思,不如另尋山徑小道。”
慎芳聞聽繡紋說話,一雙眼睛則在絕壁上下,滴溜溜亂轉,由之被她發現了一個標誌,當即接道:“我們既已至此,何必再尋另外途徑呢!那樣豈不多費時間,我看不如往右邊山谷闖進去。”
繡紋一聽這丫頭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闖進去萬一出了岔子,時間上的損失太大了,遂即說道:“芳妹,你既不識地形,怎麼知道可往右邊山谷闖進去呢……玉弟,我們還是改造吧。”
仲玉還沒開口,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