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座盤,上面卻圍置五顆,斗大石質的骷髏頭,臉翰外緣露出猙獰恐怖的區相,而每—個骷髏頭的雙目,各有著兩顆鵝卵般大的夜明珠,此刻,正放射著萬道豪光。
在五顆骷髏頭的中間,插著一面小旗,正迎風招展,竿上端則垂系一個奇形風鈴,旗幢隨風瓢蕩,風鈴便發出異常的金器交鳴之聲,悠揚悅耳中,卻令人心驚膽跳。
而那座墳暮上,正分坐著一個人,共是三男二女,看年齡都在古稀以上,他們的背後,有一根銅竿,竿上各懸掛著一件奇形兵器,正與外面大門上,所畫的一樣。
靠東方的暮頂上,是一個面貌清癯,鬚髮雪白的老者,身後懸掛著一根釣魚竿,東南邊是一個頭挽高髻,身穿黑袍的婦人,身後掛一對孔雀翎,南邊是一個豹頭環眼,長髮虯鬚的老頭,背後銅竿上懸著一柄連環鉤,西邊則是鶴髮紅顏的老婦,身後掛的是一把香羅扇,靠北邊的是身材修長,面容憔悴的老人,他後面掛著一個短柄筆架。
這時他們正在闔目抬掌,緩緩齊向中央圓柱平推,復又徐徐收回,而且動作一致,竟是分毫不爽。
當雙掌推出之際,便隨之發出呼呼風聲,而那圓柱也跟著慢慢升起,離地數尺不傾也不斜,停定一下,然後又隨著掌收回的吸力,徐徐落下。
由於這五股整合的巨勁對流,因而使得四周二十丈遠近的樹木,枝柯搖幌,樹葉紛飛,尤其當地氳起的淡霧,更被卷得亂舞翻騰。
仲玉屏息隱立一旁,簡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會是事實!世界那有這種人,掌勁的威勢,不但可遠數十丈,而且合五股勁道,居然能把一座五斤重的石柱,遙空平托起來,又復輕輕落下,真是空前絕後的奇蹟。
尤感奇怪的是,柱塔頂上的座盤竟會隨著五股勁風的潛力,像石磨般的轉動,石樁升起之時,便轉得非常快,根本看不清人頭,只見一派毫光溜射,形成一個大光圈,而石柱下落之時,則轉得很慢,由之,五顆骷髏頭,被十顆夜明珠,光輝橫射,照耀得非常非常猙獰可怕使人毛骨悚然。
仲玉置身其間,驚懼之下,暗地尋思,世界上真是無奇不有,此地不但設施異巧,入神入儀,而且這幾個哄,也恐思是前所未有,後無來者的奇人,但為什麼用這嚇人見聞的東西標記,莫非他們也是久絕江湖的魔頭,而那石門之外,離奇死亡的屍體,也定是他們所為,如果日後,再重現江湖,正邪兩道誰能擋得了。
然而,他固然分不出這五個老人,是屬於正道?抑或邪道,可是由於他對那靠西邊,香羅扇下的婦人生出了敬愛之心,因為曾救過他的性命,是以,對其他四人,也因而產生了連袂的好感。
但是,他仍不敢為了要拜謝救命之恩,而冒然打擾別人行動,因為事實對他尚是渦福難測,在那種橫溢奇勁的範圍內,自己瀕臨勢力的邊緣,不表卷跌拂傷,已屬萬幸,何敢輕移一步!是以,他屏住聲息,靜立樹下,凝神注視著詭異神功的演練。
這墓頂上的五老,便是四十年前,威震武林,兩道人物聞名喪膽的五方煞神——蝕眼煞神章立健,冷麵鬼母衛寒美,海天釣嫂徐繼堯,卷塵秀士葛擎天,傲霜玉姬藍問梅。
提起這五個人,當年確是不可一世的人物,由於為人介乎正邪之間,在當時的江湖上,掀起漫延十年不歇的腥風血雨,武林高手也不知死傷了多少,但沒有人能制住他們。
而他們五煞也原是知交,皆因為了爭獲“武林武尊”的名號,而產生內力排擠,加在都是天生不服人的怪性,於是,在崑崙紫金嶺,展開一場車輪式的生死人戰,一連相持五天五夜,仍末分勝負。
可來,經卷塵秀土提議,另外找一個荒無人跡的地方,各憑本事修為,修長期較量,不死興要,獲得四人同意之後,便來黔北五斗坪,結廬築墓,再行較量武功,自斯五方煞神,便突然滅跡江湖。
但時隔數十年,他們仍是軒輊不分,而且已年歲逐漸老去,以故,澈悟人生滄桑,殺孽恩仇迴圈,遂化干戈為玉帛,重修舊好,並且共同參與了一套舉世無匹的絕學,不過,並末放棄“較量”二字,時相印訂。
仲玉由於義懷朗然,有恩必報有仇必雪,胡闖八闖地跑了進來,拜謝人家的救命之恩,所幸他並末像已往那麼冒失,而且正值五煞互較內力之時,未理會於他,否則,怕不早巳真正濺血屍橫了。
此刻,仲玉擾睜大了一雙鳳目,悄悄地瞧著,心中既欽佩又羨慕——忽地,五煞同時收掌,陡聞傲霜玉姬藍問梅,冷笑一聲言道:“我們盡在鬥力,旁側已隱著一個人,你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