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當他的話還沒說完,孫同仇,桂承模,公克己三人,已紛紛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而每個人俱是眼透兇光,面藏殺機,其態勢之緊張,又將是一場血戰的潛機。但仲玉似渾如不覺,不僅不慎於戒備,應付危機,而且連正眼也不向他們瞟一下,的確也顧得太自負了。
而喜怒無常狄仕倫,此刻,正悶不吭地,朝落劍處慢慢走去,看樣子卻頤得出奇的大主。
但還未走過去兩丈,倏地急驟扭身,一聲大喝:“小子休狂,老爺賞給你兩顆點心。”
喝聲中,兜手一揚,已打出兩顆子母鐵彈,疾化烏影,夾著呼呼勁風,直向仲玉當胸射到。
仲玉陡見烏影飛來,心中暗笑:老傢伙技竅無用了!當即冷哦一聲,同時,閃身橫挪“碰”地一聲,第一顆已擦臂擊過,迅即長劍一封指向前面第二顆鐵彈磕去。
小狂物哪裡知道,喜怒無常夥仕倫的子母鐵彈,是大山冰河底,寒鋼母所鑄,功能襲金斷卡,洞石穿巖,乃目下江湖中,有名的怪毒暗器之一,豈可用普通長劍去碰的?但,他到底去碰了,劍瞻相擊,只見銀虹疾閃,烏影互天,“卡嗆”聲中,火花爆射,仲卡的長劍,頓即斷飛十截。
這一下,仲玉被五雷轟頂似的,楞楞的立著,臉上佈滿悲憤,和重重殺氣,星有淚火交即,怔怔地瞧著手中大半截長劍,好像頓時著了魔,呆昏了。
仲玉反常的現象—露,孫、狄、桂、公四個老傢伙,也弄得莫明其妙,不知仲玉為何在斷劍,而出現如此神態,即像傷心又像恨,宛似感慨又兼愁,莫非他那柄劍上面,牽連什麼復難的問題。若然,大風暴之前,必有一股奇寂的時間,於是,一個抱劍著勢暗自留神戒備,但很奇怪,他們卻按兵不動,似乎也已忘了,他們準備採取個個擊破的行動,只虎眈眈地瞧著,仲玉那種痴呆的樣子。
此刻仲玉確是既傷心又憤恨,自出道以來,短短的六個月,僅兩次用劍,不是被削斷,便是被擊斷,雖然並不是自己武功小的疏忽,可是在江湖上,被判斷兵刃,是一件很難看的事,因是應該抱怨師門,沒有一柄奇刃寶劍,傳賜下來,但為什麼自己曾經常遇著呢?”
前幾天在桃花源,已被玉面神童文子正,削斷了乃師賜與的兵刃,羞憤擾存,如今,又把鄢鄉紋婚盟交換信物的長劍,給擊斷了,心中怎不憤恨若痴。
尤其,這幾日,由於對繡紋在“欲仙幽苑”產生蒙羞的誤會,致令她負氣而去,心下正懊喪不已,尚好有她一柄長劍在身,睹物思人,也可作深心的憾悔,可是,一柄完美的長劍,只剩下半截,由之,傷心與怒火的交織之下,竟睚楞然木立。
少頃,他徐徐抬起頭來,怒目一掃四人,咬牙恨道:“今日我與你們誓不兩立!”
語畢,身形飄如驚動,斷劍猛翻,灑出朵朵殘虹,“呼”地人影一閃,宛如黑煙疾繞,接著“嗆,嗆,嗆,嗆”,連聲四響,已與四進士的長劍,各磕掠了一下。
其快捷的程度,當今是神乎其技,僅這單身挑戰的雄心,和身劍合一的輕功,也不禁使得四進士,心中暗佩萬分。
但是潛山石府四進士,在江湖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雖然心中對仲玉讚佩不迭,可是總不能以長者身份,猛然間,便被這小傢伙,在各人兵刃上,挑戰式的磕了一下,這簡直是莫大的侮辱,於是,“當,當”,聲中,身形已自紛紛移動。
而仲玉未得四人身形散開,黑影閃處,斷劍化式“枉風暴雨”,頓時匹練橫空,宛如群星動盪,疾朝四老臨頭罩下。
同時發話道:“今番四老一少,奇逢勝會,不傷不休,不死不散!”
四進上一見朵朵殘虹,龍光布幕的疾灑而下,當即各起身形,抖動長劍,人化灰影,劍吐寒芒,遞出不現招式,齊向仲玉掃到,有的揮劍削腕,有的斜劈單肩,有的反指下腑,則有的挺臂掣腹,真是精妙絕世,凌厲無倫。
並且各自回話道:“年紀輕勸的,怎地如此狂妄!……”
“滿遭損,謙受益,娃兒,你可聽到過這名言。”
“既是與潛山石府為敵,今天休想沾到便宜!”
“嘿……嘿……少時管教你血濺衣裳……”
“哈哈……”仲玉狂笑接道:“文仲玉一則為償還前怨,二則為母雪辱,雖傷不恨,雖死無憾……”
說話聲中身形巧似驚蝶,穿梭般地,在層層劍光之中,翩翩飛舞,而手中斷劍,則散出條條白色匹練,向周身凌芒疾迎。
四進土振劍飛虹,身起流雲,各自抖出奇招絕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