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躍立時就怒了,把信一摔,然後忍不住又撿起來:原來都是烏侖山惹的禍,早知道我就不取烏侖山了。
然而稍稍冷靜之後,他就認識到:那根本就不是烏侖山的問題,也不是承諾的問題,問題在於,看上她的人,是尊貴的陛下!
可是梅玄霜給自己寫這麼一封信,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語調幹乾的,就是平鋪直敘,彷彿在說今天天會下雨,明天沒有太陽。
唯一可以體味得到的,是淺淺的不甘和抱怨——因為她覺得她的“幸福”已經被“葬送”了。
可是,她給自己寫這一封信,應該不僅僅是向自己抱怨吧?
難道說是示愛?
可是這其中一點暖昧的氣息都沒有,哪裡會是示愛?
不過想來想去,還好不是示愛,如果是示愛,自己將何以處之?——弄不好就要衝冠一怒,反上朝廷,奪回自己的愛人,那樣的話,豈不是做了一個大逆不道人神共棄的奸逆之輩?
然而事實證明,即便不能體味到其中的愛意,他心中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裝了一個劇烈運動的攪拌機,就那麼不停地攪拌著,攪得心裡一團糟。
一團糟又逐漸地鬱結成了一股氣,充斥在胸中,讓他難受至極。
媽的,化悲痛為力量吧,只是這無盡的力量,要全部用來對付北川人。
於是他拽著那封信,立刻點兵出征。
全軍高喊著口號“飲馬永熙河,把酒雲都城”,浩浩蕩蕩地出了。
汪古仍舊率一萬鐵騎為先鋒,一路殺過去,像蛟龍出海猛虎下山一般地殺過去。
經過烏侖山一役,汪古與麥格身受重傷,經過搶救和恢復,麥格瘸了一腿,留在烏侖山休養,最後能不能完全康復,實在難以預料。
汪古稍稍幸運一點,沒有落下什麼殘疾,只是一張臉被燻得黑如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