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笑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來:“這是父皇給我的秘製毒藥,這半月來,我派一個好徒兒每日給掌門人下那麼一點藥,現在他中毒已深,剛剛運功毒發,現在毒氣攻心,怕是也沒幾個時辰好活了。”
常軒咳了兩聲,虛弱地說:“非笑,我待你不薄,這掌門本來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苦用這種方式?”
曲非笑略略欠身:“師父,我這身功夫,好歹是你教的。本來我不想用這種方式,但今年陰錯陽差叫殷霜那個丫頭得了便宜,沒及時當上掌門。父皇年事已高,下月就要立太子,如果我不快些將蕩山掃平,那這皇位,可就輪不到我了。”
“我真是沒想到,曲師弟你是朝廷的走狗!”獅旗旗主大罵。
但蛇旗旗主比較冷靜,只道:“朝廷為何非要掃滅蕩山?我蕩山一不反逆,二不作亂,犯了哪一條罪?”
曲非笑搖搖頭:“父皇說了,江湖門派始終是江湖門派,總歸不服朝廷管束,有江湖門派一日,父皇便一日不得安枕。這些年,朝廷也蕩平了一些門派,但那不過是癬疥之疾,唯獨五大門派才是心腹大患。有句話叫擒賊先擒王,如果蕩山都歸順了朝廷,那其他門派也就無話可說了。”
“哼哼。”常軒痛苦地冷笑了一聲:“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與其給朝廷當走狗,讓天下唾罵,我常軒還不如一死!”
曲非笑哈哈大笑:“師父,我並不在乎你的生死,這蕩山上下,總有些想活的人。哪個聽話,哪個就坐你的位子,其餘的,格殺勿論!”
他掃視了一眼各位旗主和蘇白芙:“各位師兄妹,你們又怎麼說?”
所有人都對曲非笑嗤之以鼻,唯獨蘇白芙依舊不慌不忙笑著。
“可以啊,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歸順朝廷。”蘇白芙臉上竟有一絲愉快。
這大大出乎曲非笑的意料,他一直以為蘇白芙是這群人裡骨頭最硬的一個。
“什麼條件?”
蘇白芙正過臉來,面色不善地盯著曲非笑:“條件就是,你死。”
曲非笑被這咄咄逼人的語氣驚得愣了片刻,隨即忽然惱火起來: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不識時務,那就讓我來為你們送終吧!”
說著,他一把抽…出寶劍,先向常軒刺了過去。
六把劍同時架了過來,擋下了這一劍。但這曲非笑豪不忌憚眾人,仍舊將招式向常軒各個要害招呼。他的招式又兇又急,幾個人只顧得上幫常軒擋著劍,來不及對曲非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常軒見狀,用盡全身力氣拔出了劍。
“是我識人不明,活該如此。你們不必再為我分心,務必清理門戶!我死之後,將掌門之位傳與蛇旗宋度,由他統領蕩山上下!”說罷,將劍一下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幾位旗主連忙去拉,但常軒去意已決,幾乎是當劍剛剛碰到脖頸,便抹了脖子。紫黑色的血呼地濺出,常軒沒了氣息。但他卻沒有栽倒,仍舊端坐蒲團之上,詛咒一般地盯著曲非笑。
“師父!”眾弟子齊聲大喝,一齊向曲非笑攻來。
曲非笑武功再高,也難以抵擋六人聯手,忙退到屋外開闊地,縱身一躍,躲在了無數的弓箭手之後。弓箭手得令,立刻開弓放箭。封國的弓弩最是強硬,從箭頭到箭桿都是鐵鑄,而使用的弓也是特製,用手臂難以拉開,需要以足蹬弓,仰臥著以腰力拉動弓弦。這種箭雖然打造費時費力,然而穿透力極強,輕易便可射穿鎧甲盾牌。
只聽嗡的一陣破空之聲,黑壓壓的箭雨射了過來,登時有幾個無暇分神的蕩山弟子被射穿了胸膛。其中一個便是那馬廄弟子,他大叫一聲,踉蹌兩步,接著又不服輸地殺死了3個圍攻他計程車兵,這才轟然倒地。
蘇白芙幾個自然無事,以他們的功夫,掃落一片箭雨還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其他弟子就沒這麼好過,連連受傷,幾位旗主不得不過去保護門人。唯獨蘇白芙依舊直奔曲非笑。
“曲非笑,你二十年前做的惡事,如今我一併奉還!”蘇白芙大喊著,直接使起四十二步劍,頂著接連不斷的箭雨便衝了過去。
見到這凶神惡煞的女人直奔自己而來,曲非笑皺了皺眉,這種劍法,他怎麼從未見過?
只是這麼一愣神間,他前面的軍士便紛紛大叫起來,那蘇白芙幾乎是一步一殺,厚厚的人牆瞬間就被殺出一條血路來。
曲非笑不得不認真起來,持劍相迎。雙劍相擊,曲非笑越打越慌,這女人用的是什麼劍法,怎地如此兇猛?蘇白芙一劍劃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