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緩了一通,眼睛被咳出淚水,水汪汪的,臉色帶著難受。
元滿一邊被凍的忍不住地發抖,一邊輕輕拍了拍元澄身上的被褥哄了一下。
“阿澄乖,不哭,過會兒吃過早飯喝了藥,病就好了。”
元澄很瘦,也很小,頭髮也是帶著缺乏營養的幹黃,因為常年在屋子裡,臉色蒼白,但一雙大眼睛很是明亮澄澈,這麼一對比人一看就覺得揪心。
他乖乖的小聲喊道:“阿姐...”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元滿被冷的哆哆嗦嗦,嘶嘶嘶的倒吸冷氣,聽見元澄喊她,就又應了一聲,“阿姐在呢,阿澄再睡會兒,睡醒就有早飯吃了。”
元澄這才點點頭,豆大的淚珠再次從他消瘦小臉上滾落隱在被褥中。
元滿看著也跟著難受。
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雖然元澄才四歲,但自幼起的大病小病纏身他早已習慣了獨自承受病痛。
同時他也明白爹孃哥姐的安慰並不能減輕他的難受,反而會讓他們擔心,便一直都是乖乖的忍著不適,無聲的哭。
元滿心裡明白,承了人家身子的情,這一家子的重擔她也得幫著點挑。
元滿心裡堅定道。
忍著寒意,漸漸的也習慣了些,沒有剛從被子裡出來時那麼冷。
幫元澄壓了壓被角,免得叫他受寒。
因為身體的緣故,他這邊的被子明顯要厚實些,不然他怕是熬不過冬天的。
想到如此,元滿心中又是一緊。
再嘆口氣。
在這年頭,人命當真不值錢啊。
見他闔眼休息,她便將她的那床被子費力拖到他床上,也一併給他蓋上。
然後打算先去廚房給她的便宜弟弟倒碗熱水過來。
順道看看外邊情況。
原身的話,是因為上山採草藥賣錢一不小心從山坡滾下來,撞上石塊,擊中頭部,一命嗚呼了。
這才叫她白撿個便宜。
雖然這兩日像是看電影似的看過一遍原身的記憶,對元家的佈局還是知道的,但因她養傷實則融合記憶,就還未真正出過房間。
想起這個,元滿抬起她瘦雞爪子似的手摸了一下頭。
隔著乾巴巴枯草似的頭髮,她摸到後腦勺起了個小包,按下去才略微有些痛意,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她融合原身記憶費了點時間,迷迷糊糊的,這才在床上養了兩天。
也不知原身怎麼就沒了她佔了去,明明傷口並不算嚴重。
既然想不通,元滿也就沒太糾結,她原本也是個挺佛系的人來的。
再怎麼的原身也已經,而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貧苦的農家小院,總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命數,隨遇而安就是。